东皇来到东辰的所在的医院,东辰正在花园里散步。暗夜的人远远的保护着。

东辰一眼就看到了他,冲他招招手,坐到路旁的长凳上。

“张无愿呢?”

“暂时没有查到他的落脚点。”东皇道。

他的回答在东辰的意料之中,他笑着转移了话题:“小丫头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事了,内脏受伤被安小小治愈,送到医院的时候,基本上只是做一些轻微的处理。”

看着东辰,这个睿智的令暗夜组织所有人都敬畏的男人,令东皇从小到大都仰慕的人,此时已经显出了老态。东皇心头微酸,移开了视线。

东辰注意到他的眼神,摸了摸鬓边长出的白头发,笑道:“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抱孙子的那天呢。”

“……”

“哎,当年怎么就不多生几个儿子呢,生了你这么注定蠢的注定孤独一生的儿子,我没过上一天快活日子。”他叹息的望着天,一脸忧伤:“没把你教育好,真是对不住你妈。”

“……”东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仍然忍不住额头上青筋直跳,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特别感伤。

自从出事后,东辰这几年就已经从那个高高在上的暗夜组织老大,变成了普通的望儿添孙的老人家,一见面要么说慕小恬,要么说孙子。东皇真是烦不胜烦。

他明智的转开话题,问道:“说说上次在朱月那里被攻击的事情吧。你去那里干什么?”

东辰道:“玩。”

“……”东皇一股气噎在胸口,睨了他一眼,尽量心平气和:“朱月怎么死的?”

东辰笑容微敛,过了会儿,说道:“我杀的。”

东皇一惊!

“朱月从你那里逃跑之后,我去看过她几次。本来我想劝她不要再和张无愿合作,但是,她又一次设下陷阱,妄想拿下我。她大概是想抓住我来威胁你吧。”

不过最后朱月失算了。

就算东辰受过伤,就算她和张无愿联手,也不可能是东辰的对手。何况,她曾背叛过他一次,他不可能像以前那么任凭她。

这一点,东皇比谁都了解东辰。

他给的机会,从来都只有一次。

东辰笑道:“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张无愿的秘密吧。”

东皇扭头看他,他微眯起眼,望着天空,笑得一派从容:“他有一个女儿。”

“东皇,我教过你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时候,为了减少更大的伤亡,偶尔牺牲几个人,也是无关紧要的。”

他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人递了一份资料给东皇。东皇接过,就听他说:“张无愿很宝贝那个孩子。”

东皇没有打开资料,又退给了他,起身说道:“我知道他有女儿,十六岁,是个普通人。张无愿惟一的亲人。”

东辰嘴角勾起一抹笑,优雅的起身,笑意浓然的道:“如果是我,我根本不会给张无愿伤害小丫头的机会。东皇,你真不像我。”

“太仁慈了。”

当东皇站在一所高级中学里一间高一教室门外时,看着教室里笑得天真的小丫头,脑子里一直回转着东辰的话。

张无愿的女儿很秀气,笑起来的时候跟慕小恬一样干净。

这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眼神里带着稚气未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