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杨的?”我整思索着,突然想起我同事在死之前也跟我说过杨家,便又问道,“为什么姓杨的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你会不知道?”

“怎么说呢,一直都这样,姓杨的其实也没有几户,就是村子南头那几家,我们村里有有四个姓,我姓石,还有姓高,姓王的。www.Pinwenba.com我们这三个姓,在我们村里算是大姓,之间的关系一直还不错,多数之间也都沾点亲。只有那杨家,从不跟我们打交道,并且我们的长辈也不允许我们跟杨姓接触,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都说祖上就是这规矩。所以呢,虽然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他们姓杨的却更像是外乡人。”根生说道。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问道。

“我不觉得呀。”根生说着,想了想,一挥手,又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是有些奇怪,可能是我在村里时间长了,习惯了,不过管他们呢,他们家里有什么事儿,是他们的,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唱歌的女孩儿是杨家的?”我问道。

根生听完,又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刚才说了,姓杨的没有几户人家,虽然我不跟他们接触,但是谁家都有什么人,我还是知道的。不说这些了。回家吃饭去吧。”根生说道。

我还想说些什么,根生拉着我便走,离开学校后,根生就给我介绍村里几个姓氏所居住的方位。

“保才叔,你这是去哪儿?”根生正跟我说着话,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根生便急忙的打起招呼。

那人站定之后,没有回话,而是上下的打量着我,似乎感到有些奇怪的样子。

“保才叔,你这是怎么了?”根生问道。

“是啊,你有什么事儿吗?”我也疑惑的问道。

“你们昨晚在学校里面住的?”保才叔问道。

“是啊。怎么了?”我问道。

保才叔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却直摇头。

“怎么了?你说话呀,打什么哑谜。”根生问道。

“你们昨晚谁听到有人哭了?”保才叔问道。

“我们谁也没有听到有人哭。我睡下后,一觉就到天亮了。”根生说道。

“你呢?”保才叔用手指了指我,问道。

“我没有听到有人哭,我听到有人唱歌了。”我说道。

“对,对,他一直跟我说这件事儿呢,说他听到有人在唱歌,还是个女的。”根生说道。

“我是你叔,你一定要听我的,今后别再跟他在一起,你会得病的。”保才叔对着根生说道,而后又对着我说道,“还有你,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吃点好的,喝点好的……”

“走,走,走,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别再说这些丧帮子话。”根生急忙的把保才叔赶走。

我顿时心里变得乱乱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阳翟哥,走,回家吃饭去。”根生叫道。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阳翟哥,你在想什么呢?”根生问道。

“我刚才听他说的意思,是不是我快要死了?”我问道。

“你瞎想什么呢,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根生说道。

“我听你保才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并且昨晚那个女孩儿也对我说过,要我快点离开,还说我不该死到这里。”我说道。

根生不再说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了。

我和根生一起回到他的家中的时候,早饭已经做好,由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没有一点的胃口。根生为我端来了饭菜,见我还是带着心事,便开始劝慰我。

“阳翟哥,你别信保才叔的话,他就是没事爱说些不着调的话,你会没事儿的。”根生说道。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根生的父亲却好像听出了端倪一样,接过了根生的话茬。

“你保才叔对你们说什么了?”根生的父亲问道。

“没什么,刚才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保才叔,他说夜里听到有人在学校那里哭,说阳翟哥可能,可能会……会那啥。”根生怕我再有什么压力,便含含糊糊的说道。

“会那啥,会那啥,会那啥是啥?你保才叔是不是说他会死呀。”根生的父亲直截了当的说道。

“爹——”根生有些不满的喊道。

“夜里听到有人哭,确实不是什么好苗头,怕是真的有人要死了。”根生的父亲继续的说道。

“爹,你别说了,你怎么也这么说呢,阳翟哥刚来一天,你们怎么都能这样说呢。”根生更加的不满的说道,试图阻止他父亲再说下去。

“你给我闭嘴,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们,你们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根生的父亲对着根生怒斥道。

根生似乎害怕他父亲发火,便嘟嘟囔囔的站到了一旁,根生的父亲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用手在我的肩头按了一下,微微的弯下腰,把脸凑到我的面前。

“小伙子,你跟我说句真心话,如果这一次你真的要死在这里的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根生的父亲问道。

我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想了想。

“我不想死,但是如果我真的要死的话,我不想死的那样惨。不过如果注定我一定要死,并且我一定要死的那么惨的话,我想在我死之前,能够帮助村子找到水源,这就是我最后的心愿了。”我说道。

“你觉得这样做,你死的值吗?”根生的父亲先是点点头,接着又问道。

“无所谓值不值的,既然一定要死的话,为什么不能做一件好事儿之后再死呢?”我说道。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根生的父亲听完我所说的话,居然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