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根生父亲露出的胸膛后,不禁的吃惊叫出了声,“啊——”透过他透明的皮肤,我看到他的心肺已经变成了暗红色。www.Pinwenba.com

“我前天支持你,是因为我认为你只要有找水的决心和勇气,就不会死。但是这两天我的病突然的加重了,怕是也活不久了。”根生的父亲说道。

根生的父亲话音刚落下,“当啷“一声从门口传来,我转身看到,根生呆站在那里,饭碗已经从他的手里掉落,他一脸的痛苦表情。

“爹,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不要你死。”根生说道。

我的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恐怕就是面对亲之间的生死别离了。

“阳翟哥,你快告诉我爹,他不会死的,他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根生向我求诉道。

“你别哭,也过来吧,我也有事情给你交代。”根生的父亲说道。

根生一面哭着,一面走到屋内,坐到了他父亲的面前。

“你们知道我这两天在担心什么吗?因为我发现村里得这种怪病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也许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根生的父亲说道。

“我没有听明白。”我说道。

“从二十多年前第一个人得病算起,开始的时候,几乎是每隔一两年才会有其他人得病,然后是一年会有一个得病,再后来是相隔几个月,去年几乎是每隔两三个月出现一个,今年年初的时候是一个多月,但是在这段时间里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有三个人得病了,和你一起上班的娃儿,保才都已经死了,昨晚我听说高校长也得病了,我的病也在不断的加深,照这种速度下去的话,整个村子要不了多久,便没了人了。所以你现在就是找到了水也没有什么用了。村长说的对,你应该走,如果真是有什么万一的情况出现……那就真的对不住你了。”根生的父亲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是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叔,不要说了,或许我命里注定要来这个地方,命里注定要为你们找到水源,就算是我真的要死在这儿,我也认了。”我说道。

“人都没了,找到水又有什么意义呢?”根生的父亲说道。

当我们说起关于水的话题之后,我突然间回想起在苦水井旁边看到的那块石碑。

“叔,关于苦水井的来历你知道吗?”我问道。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根生的父亲似乎感到很意外,反问道。

于是我便把昨天的发现石碑的过程和石碑上的内容说了一遍,根生和他的父亲听后,都表现出不太相信的样子。

“阳翟哥,你是说苦水井原本就是甜水井?”根生问道。

“是啊,石碑上就是这样记载的,你们村子原本也不叫甘泉村,而是叫簸箕王村,你不是说过你们村子周围的地形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大簸箕吗?”我说道。

根生点点头,不再说话,他父亲却一直想在想着什么事情。

“叔,你在想什么呢?”我迟疑的问道。

“我在想杨家,记得有一年,村里认为苦水井没有用处,便想把井填掉,改做耕地,但是杨家人出面用自己的耕地换下了苦水井,是不是他们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根生的父亲说道。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村里面只有杨家没有人得病,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根生急忙的附和道。

“其实现在找到得病的原因,比找水更重要。”我说道。

“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这种怪病和水有必然的关系。”根生的父亲说道。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

“那好,这件事儿就让我去杨家问问吧。”我说道。

“这样也好,杨家人一直不跟我们接触,你做为一个外人,或许会好一些的。”根生的父亲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说道。

我说着,便打算立刻出门。

“阳翟哥,还没有吃饭呢。”根生急忙的说道。

“没事儿,这事儿比吃饭要重要。”我说道。

“要他去吧,这件事儿,没有时间再拖了。”根生的父亲说道。

杨家在村子的南头居住,与村子里其他村民的住宅不同,他们的的院墙都十分的高大,门前也都栽有高大的槐树,遮蔽了阳光。门前的落叶枯枝也没有人清扫,显得十分的冷清,走在上面沙沙作响,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所有的杨姓住宅都紧闭着院门,我敲打了几家之后,始终没有人应声,不免有些疑虑,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个人影在其中的一家宅院的大门前闪过。我急忙的跑了过去,从门缝里向院内看去,果然我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准备回到屋内。

“开门,开门,我看到你了,我知道院内有人。”我一边拍打院门,一边喊道。

那妇女猛地一惊,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看到她一样,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站在院内不敢动弹。

“我看到你了,大姐。你开开门好吗?我有重要的事儿。”我继续的喊道。

院内的房门打开了,走出了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他对那妇女摆摆手,示意给我打开院门。妇女迟疑了一下,回到了大门前,打开了院门。

“谢谢。”我向两人点头道谢。

但是妇女并没有让开道路,我没有办法进入到院内。

“你说吧,你有什么事儿,简短的说。”男人说道。

“我想了解一下,关于苦水井的事儿。”我说道。

“你走吧,我不知道。”男人说完,便要回到屋内。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妇女也要把门从新的关上,我急忙的阻止住,趴在门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