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婚礼发生了更荒唐的事,这个冬天是真够闹心的。

晚上的答谢宴,人不多,叶惟夏因为有事,婚礼一结束便离开了,剩下的这些就都是付筱的朋友,所以她让她爸妈先回家歇着去了,自己来招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累了一天的他们陆陆续续都撤了,包间里面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俩了。憋了一天的她终于不再忍着,把满腹的不满委屈都倒了出来。

我挺内疚的,因为我知道朱尘劈腿却没告诉她。“筱儿,对不起。其实我前两天在外面看到他们两个了……”

付筱听了我这话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她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三两口灌下说,“其实我知道的更早。上个月那女人给朱尘发短信,我看到了,后来朱尘又背着我接听了好几回电话,我一猜就是两个人又勾搭上了。本来我是想找他吵一架来着,可是想想,我越闹他就会离我越远,离她更近,所以我就装作不知道,加倍对他温柔体贴,可是真想不到朱尘的心这么野,几条绳套都套不回来。”说着说着,她突然笑起来,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朱尘到底忘不了那个女人的什么好?二不啦叽的,来抢婚都不先打听打听是谁的婚礼!”

我说过我劝人不在行,逗人还可以,可现在连逗人都没精神了,只能在旁边给她倒酒。亲爱的敞开了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行了,别给我倒了,喝醉了谁跟你聊天?”付筱的AQ比我想象中高很多,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我的事,“刚才去厕所,我看到叶惟夏打电话,好像是给他那个红颜知己打的。你们两个要是真在一块了,一定要看紧点儿。”

话都说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再装不在乎了,给自己倒杯酒,我把对严婷婷的畏惧一股脑说了出来。“叶惟夏对她特别了解,就跟了解自己一样详细,还很信任她,连信都可以让她看,感觉他们两个就是彼此透明的,完全没有秘密。红颜知己真的挺可怕。”

“前度一样可怕!”付筱举杯跟我一碰,豪爽道,“今晚咱也不醉不归了!”

***

舍命陪君子的后果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家里除了我自己和付筱,还有个男人。

“左暮?”

付筱被我一嚷也醒了,揉搓着眼睛嘟囔,“什么左目啊,还右眼呢!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吵!”

见我们俩都醒了,左暮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便起身准备离开。“你的钥匙在桌上,早餐在锅里,还有一个小时就该上班了,你们赶紧洗漱吧。”

“等等!”我拦住他不让他走,“你怎么会在这儿?”

也许是我昨天喝的酒还没消化干净,张嘴有比较重的味道,左暮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才回答我的问题。“你昨晚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喝醉了回不了家,让我去酒店接你们,然后在车上把你家的地址和钥匙给了我。”

好像有点印象。“可你怎么现在才要走?”

“你们两个醉得像滩烂泥,万一晚上出了事故,爬都爬不去安全出口,所以我留下来了。”

看他眼里一点虚假都没有,我算是放心了。虽然我对左暮的印象不错,觉得他沉稳可靠,但大家毕竟是不同性别,套用他的话,万一晚上出了事故,我和付筱找谁说理去?

“那个,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

可能昨晚真麻烦到他了,所以他完全没有跟我客气,一口就答应了,“不过要过一段时间,我中午的飞机,要去工作了。”

人家中午要赶飞机,晚上还照顾了我们两个醉汉一宿!这顿饭看来不光要请,还要请好的贵的!心疼钱,却又不能找付筱一起负担,我拧把大腿一咬牙,争取在左暮回来前挣笔奖金吧!

送走左暮,我和付筱抓紧洗漱换衣服,简单吃了两口早餐后急急忙忙赶赴公交车站。坐在车上,付筱的肚子又饿了。“没想到啊,世界上竟然有左暮这样完美的男人,内外兼修不说,做饭还好吃!要不是时间紧,我就把那一锅粥都喝了!”

“确实不错。”

“你说人还是粥?”

我实事求是,“都不错!”

听我说这话,她却挑起眉毛一脸不满,“亲爱的,你可不能这么不厚道,一边左暮一边叶惟夏,脚踩两只船,小心船翻淹死你!”

“对了,之前没来得及给你说,我跟左暮相亲没成功,我们只是朋友。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我估计也是打错了。”

付筱狐疑,但还没来得及问话,手机铃便嚷了起来。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铃声换成《最炫民族风》了,那叫一个带劲儿,她再不接听,全车人都要跟着音乐扭起来了!

“喂,妈啊,嗯,嗯,嗯,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