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舅舅的车停在楼下了,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你办事你放心。”我冲侯在门前的连城弋比个OK的手势,然后带上尖尖的派对帽子跑到门边,才落脚门铃就响了。

连城弋开门,然后我们俩一起撒花吆喝道,“生日快乐,”

声明一下,这种毫无创意的庆祝法子不是我想到的,是阅历只有五个年岁的连城弋看电视学来的。

“好惊喜,”左暮脸上明明每一毛钱的惊喜,可预调提得就跟真得很惊讶似的,完全就是奥斯卡影帝的种子选手。

很有满足感的连城弋拉着左暮小碎步跑进餐厅,还自己配了举行隆重登场的音效,“噔噔噔!舅舅,这是我和老师给你买的蛋糕,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左暮抱起小家伙放到椅子上感谢道,“谢谢我们家连城弋小朋友还记得我的生日,作为回报,我送你一份什么礼物好?”

连城弋摇头,“我不要礼物,今天是舅舅的生日,我应该送礼物给你才对!”说着他从桌布下面抽出了一张自己画的贺卡,双手奉上。

我在一边好奇,凑到左暮身边瞧了一眼,全家福画像吗,可总感觉不太多劲儿呢。伸手指指画像上的小男孩,我问连城弋,“这是你没错吧?”

“没错。”

“那这个女的呢?”

“我妈妈。”

“那这男的是你爸?不对啊,你不是送给舅舅的吗?”

“这男的是舅舅啊,舅舅对我来说就像爸爸啊……”

对你来说像,那你就不考虑一下你妈妈的感受啊?这不乱套了么!

左暮从我脸上的表情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不避讳地解释说,“我姐夫不在了。”

“嗯,妈妈说,我半岁的时候爸爸就过世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眨啊眨,单纯又无辜。

爸爸不在的事实从小小的连城弋口中说出来,这比在药店门口发生的认字事件还令我惊讶,望着这个似懂非懂又很坚强的小家伙,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难道真是春天到了,我开始文艺兮兮地伤春了?

“来,开饭吧,我都饿死了!”赶紧扯话题,我坐到餐桌前准备动手切蛋糕。

“哎。”舅舅和外甥却一起冲我发出停止的命令。

“舅舅还没许愿呢。”

“你还没送我礼物。”

我左看看小的,右看看大的,放下刀子连连道歉,“我错了。你们许着愿,我去拿生日礼物。”

因为薪水还没发,我手头依旧紧,所以我给左暮准备的生日礼物有点寒酸,但很实用,是我上年夏天买了没用的一副防晒套袖。“春天已经来了,夏天还会远吗?夏天去考古的时候,你就戴上它,这样胳膊就不会被晒成一截黑一截白了。”

“谢谢你。”他没嫌弃,可脸上的僵硬表情告诉我,他是不会带的,他宁愿被晒成双色胳膊。

“刚才许了什么愿?”

连城弋闻言突然窃笑,像只偷了腥的小猫。“舅舅让我帮他许的愿,我就照妈妈教给我的说,希望舅舅能快点给我找一个舅妈,像老师这样的。”

这娘俩晚上趁我不在,没少打我坏主意啊。我冲连城弋撇撇嘴,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地说,“想让我给你当舅妈就直说,我知道我很讨人喜的!”

“哼。”左暮笑了,轻蔑不屑的那种哼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坦然一笑,“我承认,我不应该鄙视你。”

“那我就理解成你无法得到,于是因那啥成恨了。”

一改蔑视,他用惊为天人的目光看向我,“你心真宽。”

***

叶惟夏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行李还多。

“都是给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