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妍的声音很小, 就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夏叶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或者是产生了什么幻觉。

夏叶一时间表情有些僵硬,还是说:“抱歉……我没听太清楚。”

魏思妍说:“一会儿要休息了, 要去一趟洗手间吗?我知道在哪里, 可以带你去。”

夏叶犹豫了几秒钟,点了点头,侧头和旁边的罗启说:“罗先生, 我去一下洗手间。”

罗启点了点头,夏叶就站起来,魏思妍也跟着她站起来, 两个人就从通道去了洗手间。

因为这会儿还在比赛, 所以洗手间是空的,什么人也没有。夏叶和魏思妍走进去, 魏思妍就说:“对不起,其实我没有想要吓着你的,我只是……”

魏思妍停顿了一下, 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干脆说道:“我发现自己能听到东西说话的时候还很小,当时觉得很害怕很寂寞,也不知道怎么,就能听到物品说话了……”

魏思妍似乎想要让夏叶放下心防备, 所以主动和她说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而且一开口就向夏叶坦诚了自己能听到物品说话的事情。

夏叶觉得, 经历了那么悲伤恐惧的事情之后,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向任何一个人坦白这件事情,不由诧异的看着魏思妍。

魏思妍说:“当时可能只有三四岁吧,物品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觉得什么不正常,反而很高兴。”

魏思妍和魏显是魏家的千金小/姐和少爷,不过两个人小时候过的可不好,非常的苦。

魏思妍的父亲是魏家的老大,但是年轻的时候特别的花/心,他和魏思妍的母亲是上一辈人给安排的婚事,而且是老早就订了婚的。

魏思妍的母亲很喜欢她父亲,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个人长大之后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后来魏思妍的母亲家里却生意失败了,几乎是血本无归。虽然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魏家有点看不上魏思妍母亲家里,想要悔婚。

魏思妍的父亲和魏思妍的母亲甜言蜜语,说是就算她一无所有了,还是会喜欢她,还是会娶她做妻子。

两个人可是青梅竹马,魏思妍的母亲那么喜欢他,自然会相信他。

后来魏思妍的母亲就真的嫁进了魏家,还生了魏显。然而结婚之后日子并不好过,魏思妍的父亲本来就花/心,看到妻子家里不得势力了,就有点无所顾忌,竟然把小情人带回家里来。

魏思妍的母亲撞破了事情,魏父反而一点也不觉得羞愧,还跟她说,如果她不愿意就干脆离/婚算了。

魏思妍的母亲受不了这种事情,干脆带着魏显离开了魏家。只是她离开魏家之后,才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娘家的人一点也不欢迎魏思妍的母亲,都嫁出去了又回来,大家当然不乐意。而且还带着一个小男孩回来了,这岂不是拖油瓶?

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劝着让魏思妍的母亲回去,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了,她丈夫找小情人,她也可以自己玩自己的,去找个情郎好好过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魏思妍的母亲完全不能理解这样的事情,整天听那些人“劝导”她,讽刺她,干脆带着孩子离开了。

后来魏思妍就出生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自然是不太好过的,尤其刚开始也没什么经济来源。但是女人很聪明,也有经济头脑,渐渐过的就好一些了。

娘家看她过得好了,立刻态度变得很厉害,将魏思妍的母亲连带他们都接了回去过日子。

后来魏家有一单很重要的生意需要和魏思妍的母亲谈,魏先生竟然拉下来脸来,跑过来跟魏思妍的母亲求情说好话,说当时自己是一时糊涂,犯了大错,现在想要悔改了。

魏思妍的母亲不够绝情,毕竟她带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从小没有爸爸,恐怕会影响他们以后的生活和性格,魏先生又说的天花乱坠,最后女人没抗住,带着魏思妍和魏显就回了魏家去。

魏先生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还带着妻子去参加拍卖会,拍了一条两千万的彩宝手链,送给了女人。不过说实在的,这两千万还不如魏先生的一台车,更没办法和他们要谈的生意相提并论。

女人把彩宝手链给了魏思妍,那个时候魏思妍才四岁,很小很小,根本戴不了彩宝手链,但是妈妈送给她的,她很喜欢,就一直装在身上。

魏思妍和魏显回了魏家,那个时候魏思妍觉得很害怕,他们有两个哥/哥,是叔叔的孩子,但是小小的魏思妍觉得,两个哥/哥对他们很不友好,整天就变着法子欺负人。没人陪着魏思妍玩,魏思妍还很害怕魏家的人,那个时候真的觉得每天过的都很压抑。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忽然能听到物品说话了。

彩宝手链忽然能说话了,和魏思妍聊天,给她讲睡前故事。

魏思妍说:“说实在的,魏家得人除了我哥/哥,我一个都不喜欢。但是手链给我介绍了很多新朋友。”

新朋友,当然就是物品了,魏家的油画会说话,台灯会说话,衣架竟然也会说话,它们很照顾魏思妍,陪她聊天,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还会给魏思妍打小报告,大哥二哥又搞了什么破/坏,想要怎么算计她和魏显了。

因为物品们的帮助,大哥二哥搞得破/坏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后来魏家的生意成了,魏先生对她的妻子态度就又变得很恶劣起来,又开始把小情人带回家里头去,明目张胆的不说,小情人竟然怀/孕了,据说很可能生出一个儿子来。

不过后来可笑的是,小情人个魏先生戴了绿帽子,怀的根本不是魏先生的儿子,把魏先生气了个好歹。

女人这一次总算是对魏先生死心了,找了魏思妍和魏显,和他们好好的谈了,决定要和魏先生离/婚。

魏先生觉得女人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干脆就同意了离/婚,还想让把女人把两个儿子带走。

不过魏家老/爷/子希望女人把魏显留下来,只带着魏思妍走,毕竟魏思妍是女孩,魏家男孩多,轮不到她继承家业。

女人找了魏显谈,问他愿不愿意跟着离开。魏显是想要跟着妈妈/的,但是他最终选择不走。

那个时候魏显还很小,他不懂爸爸为什么这样,但是不甘心,他们离开了,爸爸更多的小情人会住进来。

魏显想要留下来,他不想让魏家的人好过,还想要挣到魏家的财产。

女人没想到魏显小小年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非常的心疼儿子。

魏显一个人住在魏家,其实真的很不好过,别人都欺负他,他还没有靠/山,出了什么事情只能自己解决。

魏思妍跟着母亲,魏显跟着父亲,中间有一两年没见过一次面。魏思妍很想哥/哥,但是魏家的人阻挠,根本不让他们见面。

再次见到魏显的时候,魏思妍发现,哥/哥变样子了,性格变得很厉害。魏显学会打架了,一个能打好几个,而且痞里痞气的,还交了很多让人害怕的朋友。

魏家那两个哥/哥都不敢随便招惹魏显了,据说还被魏显揍进医院里去过。

魏思妍刚开始不能理解,但是后来也明白了,哥/哥也是无奈。

魏家人都觉得魏显是个二世祖,吃喝嫖赌无所不及,所以看不起他,也就不再盯着他。可没想到几年之后,魏显竟然搞了自己的公/司,还投资了不少的项目。

魏思妍说:“小时候,我能听到手链说话,能听到各种物件说话,我并不觉得害怕,还觉得开心,小孩子就是单纯呢。后来我懂的多了,上学了,忽然有点害怕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正常。”

魏思妍也曾经和别人说过,自己能听到橡皮尺子说话。那是小学的时候,那个同学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师,老/师很严厉的批/评了魏思妍,让她不要说/谎。

魏思妍胆子小,那一次就给吓着了,不敢再和别人说。

后来她上了中学,懂的也多了,就更不敢跟别人说了。她怕别人说自己是神/经病,她甚至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神/经不正常。

魏思妍说:“当时我……觉得很迷茫,想过难道这一切是我太寂寞了,所以幻想出来的?”

“哼,才不是,主人才不是神/经病。”彩宝手链插话说。

魏思妍说:“我不敢跟别人说,也不敢跟妈妈说,那时候妈妈/的身/体就已经不好了。但是我又担心害怕,所以自己找了很多的心理学书去看。”

魏思妍一度都怀疑自己的精神不太正常了,看了很多心理方面的书,上大学也学了心理方面。

别看魏思妍年纪不大,但是早就大学毕业了,用了一年就完成了学业。

夏叶有点瞠目结舌的,她没想过魏思妍看上去又温柔又无害的,竟然还是个心理专/家。

魏思妍笑的有点发苦,说:“后来我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是什么神/经病,或许只是一种别人没有的天赋。但是……我忽然听不到了。”

她说着话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条彩宝手链。

魏思妍的母亲突然去世了,她一直跟着妈妈,顿时觉得天都塌了,一下子也病倒了,大病了一场,好了之后发现世界好安静,彩宝手链怎么也不会和她说话了,她也听不到其他物品的声音。

“那种感觉……”魏思妍说着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魏思妍眼睛有点发红,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缓解了一下眼睛的酸胀。

母亲去世,魏显不顾别人的阻拦,把魏思妍带回魏家,魏家人怕魏显发疯,所以也没不同意,都觉得不就是多一个人吃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思妍见到多年以前的老朋友,魏家的油画,魏家的台灯,魏家的衣架……可是却再也听不到它们说话了。

魏思妍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很惊讶……”

魏思妍以前能听到物品说话,她还是个心理专/家,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会比较仔细的观察,这已经是下意识的事情了。

她见到夏叶的时候,非常的震/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发现了夏叶的与众不同,还有一种,久别的感觉。

虽然不是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说话,但是夏叶对待每一样东西都很小心温柔,那种感觉,魏思妍是知道的,她一直都这样,她可以懂。

后来夏叶更是把彩宝手链找了回来还给魏思妍,那时候魏思妍更肯定了,夏叶能听到物品说话。

当夏叶有/意无意看向彩宝手链的时候,虽然她努力克制着表情,不过还是有细微的肢/体动作出卖了她。

在那一刻,魏思妍忽然有些激动,她看到夏叶的那些肢/体语言,似乎才再一次感觉到,她的彩宝手链又再说话了。她不能再听到,却奇迹般的看到了……

魏思妍说:“你别害怕,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可以放心。”

夏叶看到魏思妍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很俏皮,但是魏思妍眼睛里有点发红,又让夏叶有些心酸。

魏思妍说:“我现在……都快习惯这个世界这么安静了,好在还有哥/哥陪着我照顾我呢。我可能再也听不到我身边那些伙伴说话了,它们在我身边肯定会寂寞。尤其是……”

魏思妍托着那条彩宝手链,说:“尤其是陪了我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最明白它了,它特别喜欢说话,一刻也不会闲着,我以前一刻不理它,它还会生气呢。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它,它陪了我这么久,我不希望它不开心,也希望有人能陪着它,开开心心的。”

“魏小/姐……”夏叶说:“我很开心,这辈子能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能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那种感同身受,可能是被人不能理解的。”

“所以……”

夏叶顿了顿说:“所以我想,它应该不会想跟我走的。”

“我……”魏思妍眼睛彻底红了,有泪珠断了线一样的掉下来。

“嘘——”夏叶打断了她的话,说:“魏小/姐你听……你的老朋友在说话。”

魏思妍睁大了迷茫的眼睛,目光看了手中的彩宝手链,又去看夏叶。她能听到风声,甚至窗外落叶掉在地上的声音,沙子被卷起来的声音,那么轻微细小,而然这一刻,她什么也没听到。

夏叶说:“你都把它惹哭了,它说不想跟我走,还说你讨厌呢。”

魏思妍梗在喉/咙里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泪珠一串串的滚落下来。

夏叶伸手过去,将彩宝手链拿起来,帮魏思妍佩戴在他的手腕上,说:“或许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听不到了没有关系,你要知道,它们还是关心你爱着你的,它们也不想离开你,就算是默默的陪着,也会选择在你身边陪一辈子的。”

魏思妍说不出话,努力不要哭出声来。

夏叶又说:“如果你有时间,以后可以常来找我,你想跟它说什么,我可以帮你做翻译。”

夏叶安慰着魏思妍很长时间,魏思妍眼睛哭得有点发肿,用凉水洗了洗,擦干净了,才和夏叶一起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准备回去继续看比赛。

两个人一出来,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洗手间对面,正靠在墙上低头瞧着手/机。

夏叶有些惊讶,赶忙跑过去,说:“罗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罗启说:“最近事情这么多,实在是不放心,所以跟着你们来的。”

“啊?”夏叶更是惊讶了,眼睛都瞪大了。

罗启竟然是跟着她们过来的。

夏叶和魏思妍出来去洗手间,罗启有些不放心她们,万一又遇到什么小混混,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所以罗启干脆也出来了,就比她们慢了几步。

夏叶和魏思妍进了洗手间之后,罗启就一直在外面站着,到现在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夏叶都没发现罗先生跟着她们出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罗启,有点怕他听到刚才她们的话,但是洗手间应该没有这么不隔音吧?

魏思妍说:“真是不好意思,让罗先生等这么长时间。我刚才迷了眼睛,夏小/姐帮我吹了半天,让罗先生久等了。”

罗启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夏叶赶忙点头,说:“嗯嗯,我们回去吧,比赛还没结束呢。”

夏叶有点忐忑,都不敢和罗启并排走,心里有点不放心,可能是做贼心虚,所以很担心罗启是不是听到了她们说话。

魏思妍快走了两步,追上夏叶,趴在她耳边低声说:“放心吧,罗先生应该没听到的。”

夏叶侧头看她,魏思妍冲她眨了眨眼睛。

魏思妍不愧是学心理学的,夏叶觉得很神奇,自己真的不用说话,就能被人看穿吗?这么好懂!不能够吧。

三个人回了比赛场地,不过很快的,一场比赛就结束了,中途要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时间洗手间简直是人满为患,买饮料的地方也是人满为患。夏叶本来想要老老实实的坐一会儿的,不过罗启又站起来了,说:“宝宝,我们去买杯热饮吧。”

本来想让唐棉给他们带热饮的,当然已经泡汤了。夏叶干脆站了起来,说:“好啊,体育馆里果然不怎么暖和呢,我还想喝热可可。”

两个人出去了,出口需要排队离开,人多的不得了。罗启伸手拉住夏叶的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将她半圈起来,用胳膊护着,免得别人撞到了夏叶。

两个人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了魏显和魏思妍,没想到这两个人挤得比他们还快。

魏显说:“咦,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夏叶说:“我们去买些热饮。”

魏显一听,说:“这样,思思,你想不想喝热饮,我们也去吧。”

魏思妍点了点头,现在夏叶对魏思妍简直好感度爆棚,魏思妍也是非常喜欢和夏叶一块,自然就同意了。

罗先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因为夏叶似乎交到新朋友了,所以罗启感觉到了威胁感,自己难道要失宠?

夏叶和魏思妍走在前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夏叶给魏思妍安利着热可可,冬天喝热可可简直幸福。

魏显在后面听到了,还忍不住插话说:“热可可这么好喝?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那我一会儿也尝尝。”

夏叶还特意回头问罗启,说:“罗先生,你还要红茶吗?”

罗启笑着点了点头,说:“对。”

夏叶说:“好的,我知道,不要糖也不要奶什么的。”

罗启说:“宝宝记得真清楚。”

夏叶就说:“那我们先去排队了,前面人超多啊。”

夏叶和魏思妍跑着就去前面排队了,怕一会儿比赛开始都排不上队。

罗启和魏显走在后面,魏显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问:“罗三少和夏小/姐交往多长时间了?看起来感情很不错。”

罗启一脸淡定,其实那股得意感情是需要慢慢的品的,说:“差不多半年。”

算一算的确好像只有半年的事情,可能还不到,不过这段时间他们遇到的事情可真不算是少了。

“只交往了半年?那也不是很长时间。”魏显说。

罗启没接口,其实不是交往了半年,而是认识了半年,交往时间可能更短一些。

魏显口气有点酸,难得见到这么对胃口的女孩,还和自己妹妹关系那么好,结果偏偏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只是名花有主,男朋友偏偏还是名气响当当的罗家三少罗启。

魏显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感觉说多了可能会丢人,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罗启哪能看不出魏显这点小心思,心里有些得意,但是又很吃醋,简直复杂的不得了。

这时候罗启的大衣和魏显的衣服扣子还趁机对话了一下。

罗启的大衣说:“哼哼,我男主人和女主人的感情可好了,你是没戏了。”

魏显的扣子不服气,说:“我主人也是很帅的呀,怎么没戏了,主人你别泄气,还是有戏的!”

罗启的大衣又说:“没我主人帅啊,你看我主人两米八的大长/腿,哈哈,女主人最喜欢我主人的大长/腿了,我可不骗人!”

夏叶和魏思妍在前面,并没有听到大衣和扣子的对话。估摸/着要是夏叶听到了,估计能羞耻死,什么最喜欢大长/腿了,绝对不是!那是以前!

在没见罗先生的人鱼线之前,夏叶觉得自己是最爱罗先生那笔直笔直的大长/腿,不过嘛……见识多了眼界也就高了,夏叶发现,罗先生人鱼线更性/感……

魏显和罗启走过去,魏显还想要绅士一把,过去之后就让夏叶和魏思妍去旁边站着了,自己帮她们排队买热饮。

这边高楼中间,风实在是很大,站两分钟都能给吹透了。魏思妍干脆拉着夏叶到角落去避风,让魏显继续排队。

夏叶冷的直跺脚,肩膀也缩着,感觉总是有风串进领子里,凉的不得了。

罗启干脆把围巾摘下来,围在了夏叶的脖子上,说:“这么冷,怎么出来不戴围巾。”

夏叶说:“我忘记拿了!罗先生还是你围着吧,你比我穿的还少呢,我至少穿了羽绒服,你就一件大衣。”

罗启把围巾给她围好了,笑着伸手将人搂在怀里,说:“没关系,围巾你围着,让我抱一抱就好了,宝宝可是个大暖炉,抱在怀里就不冷了。”

夏叶给他抱着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旁边魏思妍还在场。不过被罗启抱着真的是很暖和,尤其罗启身材高大,这么一抱,简直严严实实的,一点风也感觉不到了。

夏叶实在是怕冷,干脆就让罗启靠着了,还一个劲儿的往罗启怀里缩。

罗启瞧夏叶这么老实,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尤其那边魏显还频频往这边看,可把罗先生给得瑟的,这时候必须要毫不吝惜的宣告主/权问题。

夏叶缩在罗启怀里,暖和的不得了,感觉一下子就缓过来了。不过下一刻,忽然听到罗启“嘶”的一声。

罗启是很没诚意的抽/了一口冷气,还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夏叶抬头看他,说:“罗先生怎么了?”

罗启皱了皱眉,说:“风太大,可能是迷眼睛了,眼睛有点睁不开。”

夏叶立刻拉住他的手,说:“别揉,迷眼睛了不能揉的。”

“那怎么办?”罗启顺势说。

夏叶说:“我给你吹吹就好了。”

罗启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一些,说:“那好啊,你帮我吹吹吧。”

他说着弯下腰来,夏叶立刻很认真的,双手捧着罗启的脸,然后仰着头,轻轻的帮罗启吹着眼睛。

罗启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嘴里还嘶嘶的,说:“好像没好。”

夏叶那可是非常认真,她以前也没给别人干过这种活儿,不敢使劲儿,就轻轻的吹着。

吹了半天,夏叶感觉自己吹的都要岔气儿了,吹的差点头晕,罗先生的眼睛还没好呢。

夏叶说:“要不然,咱们去医务室吧,这里有医务室的。”

罗启说:“不用去医务室,你再给我吹吹就好了。”

“嘻嘻,吹吹~”

这时候罗启的大衣就又开口了,说:“我觉得吹吹可能不管用。”

夏叶觉得也是,因为吹了半天都不见好啊。

罗启的大衣又说:“你得亲/亲主人,一亲就管用了。”

一亲就管用了?

夏叶差点奇怪的去看罗启的大衣,怎么可能?不过就在夏叶觉得奇怪的时候,她终于瞥到了罗启嘴边的笑意……

罗启薄薄的唇角勾起着,那控/制不住的笑意,实在是又苏又帅气。然而夏叶一看,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罗先生的眼睛根本没有迷住!

夏叶气愤的举起拳头在罗启面前晃了两下,说:“你竟然敢骗我,是不是根本没有迷眼睛?”

罗启赶忙拉住夏叶就往怀里抱,还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被宝宝发现了。”

夏叶:“……”竟然意外的坦诚呢!

罗启说:“我这不是吃醋了吗?你给别人吹眼睛,都没给我吹过。”

夏叶差点问自己给谁吹眼睛了,结果一想……原来是魏思妍随口说了一句,罗启还当真了!

夏叶说:“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罗启说:“那不行,我嫉妒跟宝宝关系好的所有人。”

夏叶又无奈又想笑,罗启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刚才宝宝吹得我好/痒,都痒到心里头去了。”

夏叶实在是不好意思,推了他两下,想让罗启放开她的,这旁边可以有一堆人呢,罗启还竟说一些让人羞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