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难得有这种低头的样子,李特自然也不能推拒他的好意,长身而起,举着酒盏道:“鳌大人太客气了。”

李特和鳌拜碰了碰杯,各自将酒盏中的酒水饮尽。

而座上的李晟也高兴地道“好好好,以后鳌爱卿你可要继续好好的效力啊。”

鳌拜听后自是低下头恭敬的回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李晟又似乎想起什么,道“鳌爱卿,听说我皇儿前些日子伤了你家公子,朕也是好好的责罚过他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趁着今日,朕都尽力满足你。”

鳌拜原本淡定的目光闪过一道亮光,最后还是沉稳的道“谢皇上厚爱,至于犬子,有错在先,一切都看天意了,微臣不敢要求何赏赐,现今酒也喝了,微臣恳请回宫门继续把守皇城,守卫皇上安全。”

李晟抬头看了眼鳌拜,笑道:“嗳,还早,鳌爱卿再多呆一会,这才刚刚开始怎么就想着走了,宫门有侍卫们守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鳌拜沉声道“皇上,臣不敢有一丝松懈,还望圣上恩准。”

李晟沉吟了一会,也不再坚持,道“好吧,既然鳌爱卿有心,那你就去吧。”

鳌拜拜谢告辞之后,就慢慢地走出了大殿,临过杨天洛时,动作轻微的看了其一眼,而座位上的杨天洛也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回应。

一边看着鳌拜出去的李特不解的看向李晟,似乎在询问着为什么放鳌拜出殿,而李晟则则是看了眼李特之后默不作声,笑了笑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歌舞表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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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天空之上又开始飘起了零零落落的雪花,今夜的饮宴不会有这么快结束,而在午门那儿,已经准备好了竹篓子,待到子夜时分,供宫中的大臣们吊下皇城。

皇城的外头,也早已准备好了数十辆马车,车夫们裹着大衣相互依偎蜷缩在皇城根下,倚着宫墙打盹儿。

禁军负责守卫的就是皇城最外围的午门和大明门,此时刚刚从大明宫回来,提着刀走在皇城城墙过道上的鳌拜又披上了一身戎装。

鳌拜冷笑着看了眼皇宫中灯火通明的一处,摸了摸宝刀,粗犷的脸孔扭曲的道“好兄弟,让你尘封的太久了,今晚是时候让你喝个痛快了。”

宝刀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似有灵性一般,在刀鞘中嗡嗡作响。鳌拜握紧了宝刀走到了午门的城楼,里头有专门当值的值房,这值房里燃起了油灯,有专门的人员在此办公。

屋里的几个书吏见到鳌拜前来,纷纷起身行礼,鳌拜压压手,慢悠悠的道:“人都到齐了么?”

“回鳌大人的话,当值的武官总计三十人,现今已到了二十二个,其他的几个离得较远,在大明门那,不过此刻,应该正在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鳌拜到也不急,这么久都忍了,也不差这几分钟,点点头,脸色阴郁的道:“那就再等一等。”

午门这里,城楼下众多的武将侍卫拎着火把,灯火通明,过不多时,便有许多的武官三三两两的又从其他地方聚了过来。

人虽多,可却是一点也不吵闹,禁军的军纪在鳌拜多年的训练之下,显然是要比一般的城防军要好的多,令行禁止,谁也不敢造次,可见这长久的操练对禁军来说,都是极有成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