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白色陆巡最终停在一家俱乐部门口。

池北河熄灭掉引擎,偏头看向还只用后脑勺冲着自己的小女人,内双的黑眸里浮起了几许轻芒。

解开安全带,他绕过车身的打开副驾驶门,不等她开口说话,直接就扣住她的后脑,精准无误的逮到她的嘴唇,用力的吻下去。

叶栖雁刚开始还挣扎,抬手捶打在他肩膀上。

可是渐渐的,她就没了声响,沉溺在他的吻技里,甚至在同样回吻着。

等着池北河舍得放开她的嘴唇时,她整个人已经像是个小动物般,软绵绵的伏在他的胸膛间,正在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还生气吗?”

池北河捏着她细腻的耳垂,挑眉问。

叶栖雁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两边嘴角努力抿了抿,却是隐藏不住,“不生气了。”

其实她本身就没有真生气,不过是女人向自己男人另类撒娇的一种小模式,即便是有那么丝小不痛快,也被他吻得烟消云散了。

池北河站直身子,微微屈起了手肘。

耳根都有红晕蔓延的叶栖雁下车,扭捏的上前轻挽住。

*********

会员制的俱乐部,偌大包厢里。

因为身在项目拓展部的关系,叶栖雁公事上去过很多个俱乐部,都是千篇一律的纸醉金迷,所以很大程度上,她不太喜欢这种地方。

但今天是跟着池北河一起,也并没有多介意什么。

只不过推开包厢的门后,里面的场景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没有任何奢靡,有高档的桌球案子,正有人拿着球杆在打着,旁边还有休闲的牌桌。

他们进去后,目光也都是齐刷刷的看过来,都抬手和池北河示意。

叶栖雁环顾了房间里一圈,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女人在,可见这是真正朋友间的私下场合。

看到他带了个女人过来,都是略微一怔,随即都是笑了笑,不同于她的不好意思,池北河大方的伸着手臂揽着她往里走,坦然自若的和每位战友打招呼。

“坐这儿吧!”

池北河带着她坐到一处安静的位置。

由于是单人的沙发,坐不下两个人,他也没有到旁边的意思,而是直接坐在了她旁边的扶手上,长腿略微交叠,手臂搭在她身后的位置,将她半护在怀里的模样。

有人忍不住取笑着,“咱们池总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

“叶小姐,能受得了嘛!”

刚刚进门时有介绍,包厢里人都知道了她的名字。

叶栖雁脸皮本身就薄,尤其是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被调侃的脸颊很烫。

反倒是被作为被取笑的对象,池北河面不改色,甚至将身躯朝着她更靠近了一些,毫不回避。

许是看到她太过害羞,这帮人也没有多过分,只是调笑了几句让气氛活跃罢了,不过除了池北河能带女人过来,还有津津乐道的便是,他有女儿的事情已经在挚友中不是秘密了。

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围绕着这个话题。

“北河,这真的是你女儿?”

“如假包换。”

池北河懒懒扯唇的回答,语气笃定。

那位战友盯着他黑色薄款的手机屏幕,手指点在上面,“别说!这眉毛看起来长得和你挺像,还有这嘴型,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虽然语气和用词稍微夸张了一些,但他们仔细看的确有一些父女相。

叶栖雁看着他挑着眉,将手机给每一个过来的战友看,眼尾眉梢都是挂着一抹慵懒的得意之色,而手机屏幕上面正是小糖豆咧开嘴对着镜头笑米米的照片。

连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拍摄的。

“这小萝莉长得可真标致,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美女,池总啊,要不咱预定一下娃娃亲算了!等着我要是生儿子的话,娶你闺女如何?”有其他战友凑上来,摩拳擦掌。

“我的女儿不嫁人。”池北河斜睨过去。

“不嫁人?”战友惊诧不已。

就连叶栖雁听到他的话,也不免睁大眼睛的紧张起来。

为人父母,最盼望的就是儿女长大以后,能够有个很好的归宿。虽然她知道池北河对于女儿很是喜爱,但若是不让嫁人给留在身边的程度,未免有些太过了。

正当众人惊讶、叶栖雁担忧时,池北河慵懒的扯唇,“只招婿入赘!”

招婿入赘……

好吧!叶栖雁抬手遮挡住抽动的嘴角,努力憋笑。

“池总,挺得意吧?”

之前不知道去哪了的郁祁汉,这会儿走进门来。

手臂随意搭在池北河的肩膀上,啧啧的语气,“唱戏的总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从天上掉下个女儿,还真是头一遭吧?”

“你羡慕不来。”池北河身形微动,躲开了他的手臂。

“北河,你这么挖苦人就太不讲究了啊!”被噎的郁祁汉不干了,双手抱肩的昂起下巴,“要说你现在能从天上掉下来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这可都归功于我啊!”

“要不是五年前那晚上多亏我,你能这么显摆嘛!”

叶栖雁原本没太在意,听到这里惊讶出声,“多亏了郁医生?”

“怎么?五年前那晚上的事,北河没跟你说?”郁祁汉也询问的看向她。

“没有!”叶栖雁摇了摇头。

“那得嘞!”郁祁汉一拍桌子,起了范儿,“今儿听我好好给你说回书!”

闻言,叶栖雁眼睛都“噌”的一下亮了。

在她连续追问了几次,都始终没有个答案,可他越是不愿意提及,她内心的好奇心就像是滚雪球的越大,现在听到郁祁汉这样说,激动了ing~

“行了,有什么好说的!”

池北河蹙眉,沉沉的声音响起。

郁祁汉见他如此,就更想要一吐而快了,“北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叶小姐怎么说也是当事人,她也有权知道吧?”

对的!对的!

被眼神扫到的叶栖雁,立即跟小狗般的直点头。

“这说来话长,但不过也简单!事情经过大概是这样子……”

“北河在我们朋友圈子里面,那是不抽烟不喝酒,更是出了名的禁谷欠男呐!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绝对的有自制力,哪像是我们一个个的那么肤浅!”

“只不过外界都在疯传他不近女色,其实是因为喜欢男人!”

“怎么说我和北河也这么多年的兄弟交情了,你说说,我能看他年纪一大把的还是处、男么?”

郁祁汉讲述的绘声绘色,动情处还长叹了口气,“所以啊,五年前的那晚,哥几个凑在一起聚会,硬是逼着他喝了半杯酒,在里面放了一些能让他兴奋的那种药,这可都是为了给他‘破、处’而煞费苦心!”

“结果他喝到最后发现,愣是火了!我们给他安排好的那么多美女,他一个都没看,直接就甩袖子走了,那叫一个潇洒!我们还以为是前功尽弃,白忙活了一场,没想到啊--”

“啧啧,叶小姐!你绝对是这个!”

郁祁汉说到最后,朝着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叶栖雁看着那比出来的手指,尴尬的素净小脸直涨红。

只是除了尴尬以外,在听了大致的来龙去脉后,更多的是被震惊到了。

她不由朝着旁边刚被挡在一旁的池北河看去,灯光下,严肃的脸廓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郁结,交叠的长腿都似是僵硬的,喉结滑动间,流露出的都是那样不自然。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比一个二十七岁且各方面都成熟的男人在这方面上,需要用药物来“破、处”的事情更丢脸了吧?

叶栖雁现在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他总是会蹙眉的不愿提及!

“你别听他胡诌!”池北河蹙眉,声音硬邦邦。

“天地良心,我向毛爷爷发誓没有胡诌,所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郁祁汉听见他的话,就立即为自己辩驳了,“再说了,五年前那晚上的事,在座的好几个战友也都是在场有人证的,哥几个是不是啊?”

“是!”其余战友异口同声。

池北河线条立体的五官,瞬间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