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劳动节,小长假。

白娉婷和郁祁汉婚后住的房子,是和闺蜜叶栖雁一个小区里,都是独门独户,虽说离的不是非常近,但平时散步个十多分钟也就能到了。

他们搬进来后,叶栖雁也是带着女儿过来窜门。

从三月初举行婚礼到现在,叶栖雁的身形已经很显怀了,哪怕穿着宽大一些的衣服,也罩不住像是篮球鼓起的小腹,对于她领证很久后才告诉自己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很不高兴的。

“结婚和怀孕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第一时间和我分享!”

“当天太匆忙啦!”白娉婷连忙哄着道。

“好吧,原谅你了!”叶栖雁很快就笑了笑。

“孕妇的脾气就是这么没有道理!”白娉婷耸肩的直叹。

“还说我呢,你现在不也是孕妇!”叶栖雁视线扫过她的小腹,忍不住抱怨,“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瘦啊!太不公平了,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

“我这才几个月啊,你这都几个月了!”白娉婷好笑的说。

“你和池北河一样,就知道安慰我!等我生完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减肥!”叶栖雁捧着自己像篮球一样的肚子,踌躇满志的表示。

在旁边听她们对话的小糖豆,这时候凑在她的膝头:“小白阿姨,你肚子里也有小宝宝了吗?”

“是呀!”白娉婷笑米米的点头。

“那我也可以摸一摸吗?”小糖豆眨巴着黑葡萄的眼睛问。

“当然可以了!”白娉婷欣然的应允,拉着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只不过现在还很平坦,摸来摸去的话,除了衣服和肉,也摸不到什么。

旁边的叶栖雁见状,笑着说,“小白,以前你就说过,等着生了个孩子和小糖豆一块玩,现在终于兑现了!”

“小白阿姨,你怀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呀?我妈妈怀的是小地弟!”小糖豆歪着头,脆声的问。

“现在还不知道呐,还要过段时间!”白娉婷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这样哦!”小糖豆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白娉婷忍俊不禁,故意逗着问,“小糖豆,我要是也生了个男宝宝,和你订娃娃亲怎么样?”

“娃娃亲是什么呀?”小糖豆苹果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叶栖雁在旁边听了直摇头,又要带坏自己的女儿了!

“就是像我和郁叔叔,还有你妈妈和爸爸这样,长大后结婚!”白娉婷故意用简单扼要的语言,来解释和形容。

小糖豆倒是听明白了,只是没有出声,昂着苹果脸纠结了半晌,小达人般的长叹了一口气,很是苦恼的说,“可是……我不喜欢姐弟恋诶!”

“哈哈啊!”

白娉婷和叶栖雁都是笑出声来。

叶栖雁看着现在无时无刻都挂着笑容的她,拉住她的手,由衷的说,“小白,我是真替你高兴!你能够找到归宿,而且还是郁医生,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听说婚礼时间已经定下来了?”

“嗯!”白娉婷点头,之前两家会面的时候,在一起将日子商定了下来。

“什么时候?”叶栖雁问。

“下个月底,26号。”白娉婷想了想,回答说。

“那这不也快了!”叶栖雁粗略算了一下日子,看向她的眼神就十分艳羡了,语气也是,“小白,真羡慕你,下个月你肚子也才三个多月,肚子都没怎么显,穿上婚纱一定很漂亮!”

“对啊对啊!”白娉婷毫不客气的大笑。

叶栖雁想到自己婚礼上大肚便便穿婚纱的模样,更加心塞了。

旁边贴心小棉袄的小糖豆凑上前,黑葡萄的大眼睛笑米米的,小白手拍了拍妈妈的手,“妈妈没关系,爸爸不嫌弃你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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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深,星空越美。

房子的布局特别好,从一整片落地窗望出去,有心上夜景的最佳角度。

电视机调到了最小声,白娉婷倚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下班回来的郁祁汉,雷打不动的对着她肚子里的小宝宝进行每天胎教时间。

不管当天做了多长时间的手术或者值班,只要回家后,郁祁汉都坚持每天进行胎教,没有间断,并且还乐此不疲。

除了胎教音乐,还会念一些有关胎教的读物,以及一些为人父的对话,比她这个孕妇还要积极。

白娉婷听着听着就昏昏谷欠睡,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直到感觉他的呼吸极近的扑在眼鼻上,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郁祁汉正俯身在她面前,将她动作温柔的从沙发上抱起来。

“我睡着了?”白娉婷揉着眼睛,声音软软的问。

“嗯。”郁祁汉勾唇,往上托了托她,“抱你到楼上睡。”

“你胎教课上完了?”白娉婷瞥了眼放在茶几桌上的胎教书,笑着打趣他。

“嗯。”郁祁汉扬眉,看着她的眼神很是chong溺。

步伐很稳的上了楼,将她很小心的放在牀上,就动手开始解着她的衣服。

虽说两人已经领证结婚,成为了夫妻,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让人觉得害羞啊,白娉婷躲躲闪闪的,到最后还是在被窝里将睡裙给套上了。

这样一来二去的,郁祁汉喘息都有些粗了。

若是以前,郁祁汉自然直接扑上去,可是现在不行,所以他只能极其克制的在她额头上轻吻,“快睡吧,我先去洗澡!”

等他在浴室里冲完冷水澡出来,以为牀上的人已经睡了,掀开被子去搂她时,见她眼睛还是睁着的。

白娉婷侧过身,拱到了他的怀里。

感觉到他的掌心覆在小腹上,她忍不住问,“郁祁汉,你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女孩儿。”郁祁汉没有犹豫的回,眉尾上扬,“我以前就说过,我喜欢女孩儿。”

“重女轻男!”白娉婷撇了撇嘴。

这话倒是不假,她对此也是颇有印象。

自己也伸手在上面摸了摸,不禁担心问,“那我要是生个男孩儿怎么办?”

“那就再继续生,什么时候生出来女儿,什么时候算。”郁祁汉将她搂在怀里,听后只是笑了笑,语气很轻松的说。

“尼妹!你当我是母猪啊,不停的生生生!”白娉婷听后不干了。

“怎么会?”郁祁汉莞尔,深情款款的说,“你是我孩子的妈。”

白娉婷闭上眼睛,回应着他低下来的吻。

良夜无声,她枕着结实的手臂躺在他怀里,房间里静静的,能听清楚彼此的心跳声。

郁祁汉突起的喉结翻动上下,平息了沸腾的血液没多久,怀里的妻子又不安分的动了动,他勾唇笑着问,“还有什么问题,好奇宝宝?”

“对了!咱们俩的婚礼时间,你为什么一定要月底啊?”

白娉婷想到白天和闺蜜的聊天,忍不住询问他。

俩家到一块商量婚期时,原本是要六月中旬的,可是他听了以后极力反对,硬是给往后延迟到了月底。

郁祁汉将她搂紧在怀里,狭长的眼眸里眸光轻动,有某种小火苗划过,他轻咬在她耳廓边上,声音深沉,“到时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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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了五一长假,时间好像就快起来。

冰城的盛夏真正意义到来时,两人的婚礼也轰轰烈烈的举行了。

一大清早的吉时,白娉婷就被小区里成群结队堵着的豪车给接走了,临关上车门告别时,站在外面的白父白母,都是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泪。

从离开生长多年的闺房时,她其实就鼻子酸疼。

一直在极力忍着,害怕会哭花了妆容,可当车子行驶起来,看着倒车镜里父母的身影渐渐变远,白娉婷就再也忍不住,眼泪沾满了假睫毛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郁祁汉看到后,有些慌了,连忙将她搂在怀里,一遍遍吻干着她的眼泪。

“老婆,不要哭,爸妈他们并没有失去你,我们随时都可以再回来看他们!”他耐心的哄着她,手在她被背上轻抚,“老婆乖,真的不要哭了,会吓坏宝宝,而且再哭下去,我就真的会娶个国宝大熊猫回家了!”

白娉婷听后最后一句,顿时哼了,“你才是大熊猫!”

“我是我是!”郁祁汉此时完全顺着她来。

见他对自己这样顺从,白娉婷心里的伤感也被很快被替代了。

等着情绪平静了以后,她照着镜子擦了擦,提前先补个妆,不然下车的时候还有录像的。

放下镜子,旁边始终有道灼灼的目光。

郁祁汉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穿婚纱,之前试婚纱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的,但还是会觉得惊艳,纯白无暇的婚纱,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她坐在那完全圣洁的像是天使。

“老婆,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喉结动了动,他伸手握住她的。

“你当然不是了。”白娉婷紧紧回握。

拉着在自己的小腹上,柔柔的望着他,“你有我们。”

婚车行驶到了酒店,门口有成群等待的人,已经列队的开始放了五彩缤纷的礼炮,热闹声一片。

婚礼交给了当地最有名的婚庆策划公司,不管是场地还是流程,每一个环节都布置的特别浪漫和温馨。

长长的红地毯,白娉婷挽着白父的手,一步步走向自己将要携手下半生的丈夫。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声音庄严的透出来,“郁祁汉先生,请问你愿意娶白娉婷小姐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穷或者富贵,健康或者疾病,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我愿意!”郁祁汉回答的毫不犹豫。

“白娉婷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郁祁汉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穷或者富贵,健康或者疾病,不离不弃,一生一世?”主持人又问她。

“我也愿意!”白娉婷看向他,同样毫不犹豫。

接下来就是交换戒指和亲吻,在众多亲友的见证下,进行着所有的仪式。

抛完了捧花,台下欢笑声一片,站在台上的两个人紧紧牵着彼此的手。黑色的礼服英俊挺拔,白色的婚纱圣洁梦幻,两人相视而笑,脉脉情深的望着对方。

这是他们一生最美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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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的洞房花烛夜,是在酒店的套间里。

和婚礼现场一样,布置的温馨又浪漫,空气中浮动的都是玫瑰花香,尤其是一张大大的双人牀,更是铺满了玫瑰花瓣。

换了衣服的白娉婷坐在花瓣中间,拖着腮脸红的等待着。

门终于被人推开,她看着独自进来的郁祁汉,惊讶的问,“怎么就你自己,闹洞房的人呐?”

晚上的party结束后,好多他以前部队的战友以及医院的同事,都吵着要来闹洞房,那架势特别的凶猛,就连她刚刚躲在房间里时,也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被我都全部赶走了!”郁祁汉豪气的一挥手。

“全赶走了?”白娉婷呆了呆。

“嗯哼!”郁祁汉得意的点头。

见他走过来的脚步都在打晃,白娉婷忙上前扶住了他,“你喝了多少呀?”

“喝了不少,但是我还很清醒!”郁祁汉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稍稍俯身就打横抱在了怀里,薄唇勾起邪气的弧度,“放心,该做的事情都能做!”

“能吗?我现在怀孕……”白娉婷手缠在他脖子上,皱眉问。

郁祁汉挑高了眉毛,呼吸火热,“你忘了自己老公是医生?怀孕三个月以后,是完全没问题可以做的。”

开玩笑!

这样的洞房花烛夜,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毕竟一辈子就这么特别的一次,自是不可能会虚度,而且也已经当了三个月的和尚,他也早就*难耐。

白娉婷也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他一定要延后婚礼时间了,伸手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拧,骂道,“臭流、氓!”

郁祁汉低笑出声,转身就往牀上大步走。

废话不多话,他完全配合着她话里的臭流、氓一样,开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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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白娉婷只有一件事最为重要,那就是养胎。

因为报社是比较流动性的,每天又要对着电脑,最后在双方老人的劝说下,她不得不暂时提出辞职,像是闺蜜叶栖雁一样,在家里专心安胎。

不去上班后,她的生活重心就都在家里。

不是偶尔去找叶栖雁聊聊天,就是回到白家混饭吃。

四个月的时候,白娉婷跟着郁祁汉一起去了私立医院,除了做定期的产检,还有顺便查看一下胎儿的性别。

正常来说这个是不能告诉的,但有郁祁汉在医院里的人脉,再加上作为主任的郁母,所以这个并不是难事,产假结束后,性别结果也就出来了。

郁祁汉开车送她回老住宅小区,离老远的,就看到白母拎着菜正和邻居聊天。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白母和女婿一人一边,搀扶着白娉婷走上楼。

虽说她很抗拒这样被保护,但是没有办法,稍稍反抗,就会被立即镇压下来。

她的第一胎时,白母和郁祁汉一样,都是流掉后才得知的,已经成为了心里面的伤痛,所以现在对于这一胎,紧张的很。

进了家门,郁祁汉很有眼见的帮着白母将菜拿去厨房。

母女俩走到客厅坐下,白母问女儿,“今天去医院,检查了孩子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