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气氛凝滞。

崔勇此时带着手下内侍们冲入华藻宫, 守在妙常身侧。

贤妃面容扭曲, 怒吼“本宫手中凤印你不看在眼中, 太后懿旨你们也不看在眼中吗?”

“贤妃娘娘,冬晴的话并不可信。”妙常沉着应对。

“据嫔妾所知, 何贵人身边有一位叫凤怡的贴身宫人,也是自小伺候何贵人长大的, 当初何贵人被贬, 也正是她陪在身边不离不弃,可刚刚嫔妾并没有看到凤怡。”

凤怡正是当时向妙常求药的宫人。

“凤怡日夜照顾主子,现在太过劳累, 卧床不起,奴也是自小伺候我家主子长大的,常嫔若是找凤怡, 还不如想想,怎么反驳奴拿出的种种证据,才更为妥当。”月荷痛快恣意的说道。

贤妃轻哼一声,“没错, 事到如今,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来人, 将她周围人一起抓起来,全部充入掖庭。”

贤妃根本不听妙常的话。

妙常气血攻心, 小腹不知如何, 有些微微胀痛起来。

妙常先将不适抛之脑后, 心神聚焦在眼前危急。

贤妃身边的宫人面色不善,旁边的宫嫔们尖叫着跑离,妙常身边人将她围在中央保护,两拨人动起手来,霎时乱作一团。

“这里好热闹,本夫人可是来错了?”一带有闲适语调的声音袭来。

众人不由转头向门口看去。

清菡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贤妃整整神色,“本宫正在料理宫务,清庶妃可有要事?”

若无事就尽快离去,贤妃暗想。

清菡虽为大端人,但被皇上赐给了北夷王子,便是别国客人,不能按照端礼对待。

清菡笑容不变,话家常一般开口,“本夫人无聊,进宫闲逛,却不想碰到了个宫女。”

妙常眸色复杂。

“本夫人也在宫中待过一段时间,看那宫女服制有些品级,她说是有大冤屈,就想着就带她来看看娘娘,但娘娘这里……”

说完,清菡左看右看,神色莫名变换。

贤妃面露尴尬,这闹成一团的确让外人看笑话,“夫人也看到了,今日情况特殊,您将那宫女交给本宫就好,改日本宫一定赔礼送上。”

清菡似是恍然大悟,“好,来人啊,将那宫女带进来。”

贤妃阻挡不及,她本意并不想见那宫女。

那宫女从清菡身后被人扶出。

妙常见状,不由轻叫出声来,“凤怡!”

凤怡看起来很不好,她嘴角沾血,双手十指也是鲜血淋漓,脸色青白如鬼,走路也是不稳。

那月荷见凤怡出现,脸色惨白。

凤怡一眼就看到跪在正中央的月荷。

凤怡眼中似是被火焰点燃,嘴中嗬嗬作响,不管不顾,挣扎着往月荷的方向扑去。

妙常被她的狰狞之态吓了一跳。

凤怡伸出血污的十指,直往月荷的脖子上掐去。

凤怡爆发去巨大的力量,月荷被她牢牢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

“贤妃娘娘,看来此事有蹊跷。”丽妃幸灾乐祸道。

众目睽睽之下,贤妃也不能再行前事,只得冷声道:“拉开她。”

清菡娇笑出声,“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贤妃狠狠瞪她。

清菡毫不受扰,反而踏进房中,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人是本夫人带进来的,本夫人想知道事情原委,贤妃娘娘想必不会计较。”

妙常眼角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清菡,心下复杂难言。

难道是、难道是原雄吗?是他来帮助自己的吗?

贤妃再也不像方才那般意气风发,“台下宫女,你有冤屈快快道来。”

凤怡大声嚎哭,“贤妃娘娘,奴是何贵人的贴身宫女,我家贵人暴毙,请娘娘主持公道。”

贤妃仍是抱有希望,“是谁?有本宫在,你不用怕有人一手遮天。”

说完,她还威胁地看向妙常。

丽妃见她如此,暗骂她蠢笨如猪。

“回贤妃娘娘,我家主子生病卧床不起,奴日夜看守伺候,主子本已稳定下来,可昨晚上没想到……”

凤怡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伸指怼到月荷的面庞上,“此人与奴同为贵人贴身宫女,可昨晚上却端了碗要命的东西来。”

说罢,凤怡泪如雨下。

“奴无能,抵不过她们数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贱奴将药生生灌进我家主子的口中。”说着说着,凤怡几是要背过气去。

本是伶牙俐齿的月荷,此刻却失了言语。

“难道此事不是常嫔心怀叵测,故意将龙海参送与何贵人,何贵人不知情,才暴毙的吗?”余修容着急万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