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最好的大夫来, 务必保夫人母子均安,要是有不长眼的冲撞了,不论是谁, 你就着人绑起来,出了什么事,由本王一力承担。”妥星凛然道。

谢婧婳进王府后,看她不顺眼的人不少,难免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动手脚。

“是。”

说完, 妥星握着缰绳的手掌松紧几下,他很想守在她身边,可现在是不成的。

妥星肃穆着张脸,朝宫里去了。

再说原雄那日从王府回来,踏入了久未回归的行馆。

等着他的,是臭着脸的清菡。

原雄绕过她身边,连眼神也未曾有一个。

清菡气冲冲跟在他后面, “殿下,好几个月音信全无, 你就没有一点解释吗?”

路上的下人纷纷跑路,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原雄浑身散发着冷漠难以接近的感觉,“什么事?”

清菡跟在原雄身后, 眼中藏着痴迷与怨怼,贪恋地描摹他高大伟岸的身影, “你不能给我个交待吗?”

“你管的太多了。”原雄冷冷道。

清菡鼻头一酸, 知道原雄要回来, 她老早的就守着,好不容易见到他的身影。

可原雄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管径直走自己的路,任她在后面踉跄跟着,脚磨破了不说,他却连脚步都不曾放缓半分。

“那你现在回来干什么?因为那个人临盆吗?”清菡气愤说地说。

原雄身体一僵,周身传来肃杀的气息,声音冰的冻人,“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你就是为她回来的!”清菡情绪失控,管不了太多,“就算你连她一面也见不到,你还是回来了,这么长时间,我受够这些了。”

原雄每次对妙常的细心周到,无微不至,都是对她的一次刑罚。

他总是能想到关于她的所有事。

原雄回身几步,居高俯视着她,“本殿可以不带你回北夷。”

清菡如遭雷击,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令她心如死灰的是,原雄不是开玩笑。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碎她最柔软脆弱的心脏。

清菡小声泣诉地道:“你知不知道,我的一切都毁了,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女子最好的年华、对美好的憧憬、爱人的能力、从小到大的姐妹形同陌路……

她只剩孤家寡人了。

清菡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抵抗悲伤,才不至让自己心脏绞痛昏厥过去,“你跟她没可能的,别在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这世上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人才要争取,输了也怨不得别人。”原雄沉声道。

所以他不会放弃,从小到大,要是他认命,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清菡泪水模糊了双眼,哭得喘不上气来,“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荒芜与悲凉,“你还想带她走,别做梦了。”

“看在过往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得不到她,就像我得不到你一样。”

原雄心硬如石,“届时本殿会给你留足够的银子。”

说罢,他转身进门,将清菡留在门外。

清菡全然崩溃,只剩下凄然而压抑的哭嚎。

停灵的三日里,后宫的妃嫔们就一直守着。

这些养尊处优的妃嫔们,三日功夫下来,脸色白的像鬼,只想回热乎的寝宫,好好休息三天三夜。

妙常在床上也帮着操劳丧葬物事,也没闲着。

大家忙忙碌碌的,三月孝期过了,冬天也就过去了。

妙常心内平静,跪地听着受封的圣旨,太后的死打乱了妥曜的计划,封后事宜只得暂时搁浅。

妥曜想给她一个昭告天下的封后大典,这样是不可能的了

妙常也鼓起勇气,对他说出最心底的话,“臣妾希望敕封圣旨,皇家玉蝶上……写着颜家妙常。”

妥曜那时深深地看着她。

要是这样,祖父父母也能安息了。

妙常也想让世间人知道,她与皇上是世间良配,天作之合。

他与她,本就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