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你好,好久不见了。”江海波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夏雪晴,口气显得非常愉快。

他其实加入这个网球俱乐部,也是因为听俱乐部经理提及夏雪晴也是这里的会员,每个月固定会来打球。谁让夏雪晴是他唯一觉得看得很顺眼,念念不忘的女人呢!他对她印象好极了,所以乐于与她亲近。

“你好,江先生。”夏雪晴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夏雪晴才刚换好网球服,在交谊厅叫了杯矿泉水慢慢啜饮,一边等桑晓柔换好衣服打上一场。听到有人跟她打招呼,见到竟然是江海波,虽然有些讶异,但仍是有礼回应。

江海波又仔细打量着夏雪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娇妻,怎么也跟职场女强人花不上等号。而娇妻,则是他一生的梦想。

江海波对娇妻有个概念,但没有具体的形容词——他是商人,不是文人,对此没有研究是天经地义的。直到他第一次看到夏雪晴,心中就浮现了一种“对了,就是她!”的感觉。她这样的典型,就是他想像中的娇妻样子。

“难得今天在这里遇到你,你的球伴来了吗?”江海波找话题聊着。

“已经来了,是桑晓柔。”夏雪晴合宜的微笑。

“哦,晓柔也一起来了啊?那太好了,等待会儿我们好好打上几场,然后我请你们两人吃饭。”江海波一听桑晓柔也一起来了,觉得更有机会接近她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单独邀请夏雪晴吃饭的话,她不一定会答应。但有了桑晓柔就不同了,那个女孩儿是不会拒绝邀请的,只要她不拒绝,夏雪晴就会跟着一起参加的。

两人正闲聊着,桑晓柔走出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了江海波,兴奋得说道:“海波?你也在这里啊?好巧啊?今天我可要领教下你的球技了啊!”

“其实我本身并不太会打网球,但适度的运动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就加入这个俱乐部了。球技不怎么样,待会儿可别让你们两位美女见笑啊!”江海波谦虚的说道。

“别太谦虚了啊!我们一会儿球场上见了啊!”桑晓柔打趣的说道。

江海波的球技的确不是很好,谁让他之前几乎没有接触过网球这项运动,这次纯粹是为了接近夏雪晴才报的这个俱乐部!

几场球打下来,他就渐渐败下阵了,体力也渐渐吃不消了。于是,他举起球拍求饶,自己甘拜下风,吵着要结束今天的比赛,接下来由他做东请她们去吃饭了。

桑晓柔看他那狼狈样,也觉得他实在是快体力不支了,也就哈哈大笑的同意了他的建议,夏雪晴就这样又被她强拉着跟江海波吃了顿饭。

婚姻,如果以建筑物来形容的话,那么它的外表一定是座最华美的城堡,吸引著世人抱著美好的幻想,拼命要往里面冲去;而它的内里装潢,肯定比十八层地狱还骇人,因为每个进去过的人,都死命要往外爬。

正如《围城》中诠释的那样,“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那么,每一个离婚的男人女人,肯定在逃出生天之后,过得无比逍遥,天天快乐似神仙了?是很自由,却不怎么快乐逍遥。

别的失婚男人过得怎么样,乔宇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当然,更不会进入那样一个团体——他是在离婚之后,才知道原来他认识的这些绘画界的朋友里,离婚的不占少数,他们还组成了什么“离婚战线联盟”,只要还没再次跳进第二座“地狱”里的,都会定期聚会,做一些极之无聊的事。他是在接到一封邀请函之后,问人了,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无聊组织的存在。

自从他离婚的消息在业内传开之后,他是接过不少人的问候与打扰,并且被别人以饱和过度的同情眼光怜悯著,仿彿离婚是件多么惨烈且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疾,说了会伤害到当事人;然而不说几句、不表现一下,却会使自己憋死。乔宇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怀疑自己脸上莫非写满了无助与失意?所以别人对他的态度才会有那样微妙的改变?简直莫名其妙!

就跟他这一两年来在绘画界内爆红一样的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他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画画的,而且是临摹名家作品,没有自己创作的画画的!真不明白了,媒体偏偏要来注意他,真是没道理!

种种不知道是怎么被吹出来的溢美之词,拼命从记者手里写出,不断放大,盲目追捧,登在报章上,似乎,只要记者这样写出来,它就是真的了。

天晓得他只是一个小小画匠,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大展宏图,总有一天成为能开办个人画展的画家!但那个愿景,现在还没达成,事实上,还差得远呢!他真的不知道那些媒体在疯个什么劲儿!

他总是在忙,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而忙碌,把许多事情都抛开不管不理,生活简直没有品质可言,如果不是有雪晴在一旁……打住!怎么又想到她了?!疲倦的抚了抚额角,乔宇轩从椅子上起身,一时也无心工作了,转身面对窗外。

“今天是情人节耶,怎么可以没有花?!来,送给你!”桑晓柔约夏雪晴出门逛街。

两人逛了一整天,直到商场打样为止。二月十四日晚上,全世界的情人都要吃大餐,她们两个没有情人的约会了一整天。走在大街上,桑晓柔看见了卖红玫瑰花的,跑上前去买了一大束送给了夏雪晴。

当桑晓柔把一大束红玫瑰递给夏雪晴时,她有些楞住了。

“是红玫瑰,情人节当然要买红玫瑰。雪晴,你不会嫌弃它俗气吧?”桑晓柔见夏雪晴没有接过,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