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处,手顿了话也停住,霍青风敛了眸,好容易才扬起了个笑,“开……玩笑的,当我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垂下眸,继续吃饭。

饭菜的滋味,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没那么美味了。

一只手落在头顶,霍青风抬眼,对方那墨色的眼珠子黑幽幽的,就这么注视着他,然后告诉他:“不要多想。”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泡在风月场所之人,虽有些喜上双修,那也需要看对象。

不然,他都这个年岁了,若真找都不知几千几万个了。

霍青风挪开了头顶上的手,还是方才的笑容,“我没多想啊,真的只是开玩笑,你别多想才是。”然后往大侠碗里侠了一坨菜,“喏,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

彼岸:“……”

那是他碗里的好吗?

算了,彼岸只是不想瞧见他落寞的眼神,既然他无事,便罢了。

用过了晚餐,彼岸将人弄进内阁去沐浴。这里的内阁与霍家的不一样,直接就通外后边的小山池去了,池水是热的,含了一股清酸味道,凡人若泡上几轮,可治百病。

霍青风身上虽不是病,也未带伤,却有邪气,汤泉亦有去邪之攻效,并且对于孱弱的他也能增强体质,好在霍青风自己本身也喜欢泡澡,倒是没有抵触。

不过……

“……你为什么也要脱,光了下来?”之前明明都是他一个人在泡洗。

彼岸放下红衣,抬步入池,清澈的泉水映潋出矫健的体魄;那处的雄壮不管几次,都会被惊吓得半天说不出来。霍青风头一扭,满脸通红,近来无血色的脸此时尽是血气,梅花般消瘦却似桃花娇。

“洗浴。”彼岸选了个不远也不是很近的位置,他也是有每日洗澡的好吗,只是在霍青风眼中,这人最多心血来潮时会与自己泡一会,而且从来都是那一套不会脏的衣服。

对方的坦然,霍青风觉得自己估计大惊小怪了,于是把头扭了回来,可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往旁边瞟去。清水渐渐平静,潋滟围着那人的身体缓缓减去了宽度,而某些地方却越发的明显;再往上,结实而胸肌条理分明锁骨性,感;脖子之上,那张总是平行一条线的唇,也许因水气的滋润,娇红欲滴。

“……”霍青风想抓头狂摇,心头咆哮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欲求,不满了!

好吧,这不怪自己,都怪这男人长得太好看,身体也太好了。

虽然话不多,可自己就是喜欢那人的性格……

完蛋了,怎么这么一数,好像什么都很满意呢?

不不,还是有缺点的!

第一,这不是人类啊!啊啊……呃,不是人类更厉害吧,不但会飞檐走壁还可以腾云驾雾,虽然自己没亲眼见过,那这个不能成立了。

第二,这人面无表情……可是,还该死的性感啊有木有!最重要的是,面无表情的这妖孽不会招惹红色是非,别的姑娘喜欢总会被他的美色迷或,却目为止都没人敢真正找上来的。这么说,这个也不能说了。

剩下的,第三……唔,做起来那里太大了?可是……脸一红,自己每回虽被做得死去活来,可是、可是也有……爽到啊,这本根不是缺点!

捂住,那,这人不懂世事甚至不会赚钱?

我会赚就行了嘛!

完了。

没理由了。

有……这男人不会生!

对啊,这男人不会生,这就是一个大缺……?

难道找别的男人就会生了?霍青风脑子挂满了问题,不对啊,为什么一定是要男人呢?女人的话……不行!现在想到女人他完全硬不起来!

连那么美丽的潋儿姑娘自己都未产生一丝的情,欲,更别说陌生的女人!

抱着头,真的是完蛋了啊。

已经到了非这人不可了吗?

不是,为什么自己纠结这个问题?刚开始想的是什么问题来者?为何会扯到这人的存在性?

“可是头疼?”耳边响起声音,还在自我纠结的霍青风抬眼,是一张美得让人绝望的脸庞,而那墨色的眸子里带着他可以看到的关怀。

“……没。”木然地开口。

“你一直抱着头。”彼岸抓着霍青风的双手拉下,“真的不是头不舒服?”

摇头,与其说不舒服,他此时只觉得头很热,鼻子也热……“那、那个……你离我远一点。”即便有泉水中淡淡的味道,这男人身上的气息仍扑鼻而来,那种会让他发,情的味道。

“……”彼岸越发的不解了,“为何?”

为何要让他离远一点?

他不太喜欢这种说法。

“就……我很热。”霍青风被对方专注的目光看得越发的不自在了,只想离开些距离缓一缓自己怦然的心跳。

“怎会热?”彼岸一手还抓着霍青风的手,一手抚上了他发红的脸,“的确有些烫,不舒服我便去找那些老道。”这里没有所谓的大夫,所以找药师是最便捷的。

“……”彼岸的举动停顿了下来,略有些不解地看着拉他的人,“怎么?”难道他不想找药师?看见这人红了的耳根,再往下一路,有极微的水波粼,这人在微微地颤抖。

“是……想双修?”彼岸问得很认真,半蹲了下去,水泛起了波澜,二人对视,霍青风咬着红唇,眼里都是自我鄙视,不过还是很干脆地点头了。

反正自己在这男人面前丢脸又不止一回了,但他一定不会说这是看到这男人的果体之后想得太兴奋的结果的,已经够丢人了,不能更丢人了。

“做、做不做?”拉着彼岸的手臂,二人离得很近,气息打在彼此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感,“……做吧。”说着自己就搂了上去了,蹭着这个可以动摇他的男人。

却被拉开了。

“……”霍青风呆滞。

难道……

自己,这是被拒绝了?

求欢的时候,被对方拒绝了。

这下脸更是涨红得厉害,“呼啦”一声站了起来,水撒了几株花,“我、我回去……嗯!”撞入怀抱虽然不硬,却还是撞得他闷疼,转首就要骂,嘴却被堵住了,里齿被撬开,两舌你追我躲。

既然愿意做,刚才为啥了拒绝……

被吻得一塌糊涂的人心里还有空抱怨一句。

可他倒是没想一想,人家也没说拒绝的话吧?

池水涟漪,背靠着石板块,前方是那专注开疆拓土的美男,霍青风一开始只能紧紧地闭着双眼,一点都不敢看的,太过害羞了,也太过害臊,毕竟是自己先开的口。

久一点,感沉到异物的时候,霍青风因闭紧双眼反而更加的敏感,直到第三根指的时候,他才缓缓地睁了眼,就看到那认真的美男子,仿佛不是在做这种叫人羞耻之事,认真的叫人汗颜。

“……不、不要那里……”

被按到了某突处,霍青风全身一颤,双腿本能地蹬出去,却被挡下,还被抓着一只抬起,柔软的唇就在上头轻滑而过,吓得霍青风顿住了,可身体的兴奋却越来越明显,根本无法无视。

彼岸抬首,对上那双开始有虚张声势工不到焦距的眼,性感的唇动了动,“青风可是舒服?”询问的时候,手也没停下动作,就专门按那处了。

这男人,就是这么的坏心眼。

“唔!”

霍青风这会儿连脚趾都红了,就他那点力气,猛力抽回都只是勉强让对方感觉到他有挣扎而已,什么作力也没有……也不是没有,倒把人的情绪挑得越发的高涨了。

指出后,换了真货上阵,那一刹那,被进的人双眼猛地睁大,全是雾水,娇唇紧咬,最的一是被堵上才松开了。

水波随着动作而一圈又一圈源源不断地拍向岸的另一边,清澈的池水波光粼粼却无人欣赏。边上有些生灵化了灵智,羞得根不得拔根而起,逃到别处去了。

即便如此,池口的热度仍在不断地高涨,而叫吟高亢又绵柔,刺激着人心的冲动。

彼岸双眼已经隐隐地开始不再是墨色了,褪去了墨色之后,由浅橙渐渐变成如火般的橙红色,照映得那动情之人身体愈发的敏感,娇颤连连。

谁安静了浮华,

谁动情了流萤,

谁来我的春夏。

远处清如灵的笛声飘在青山之旋,这里的热情,只锁在了二人之间。

抓住了那一抹沉香。

大病初愈的霍青风根本经不起折腾,不到半个时辰便晕了过去了,全身红通通的,就窝在彼岸的怀里,彼岸并没有出,精,所以毋须费神地清理。

手一扯,本来是无的地方,出现了干净而柔软的毛巾,将人裹好之后,便回到屋里去了。平放在宽榻上,取来了纯白的里衣,小心地给其穿上,长长的墨长还有些水气,彼岸单线握在上头,只是一个吸引,墨丝根根飘逸。

居高临下又看着出神了半响,彼岸才拉过了被褥将人掖严实了才转离,跨出三步之后,却又转回了身,双指一画,透明而无形的结界将人笼罩着,即便在这种地方,他仍有些不放心。

“寸步不离护着他。”冷冽地吐出一句,彼岸这才转身离去,长衣飘扬,洒脱含雅。

没有回应,偌大的屋里空空如野,并无其他人,仿佛那一句不过是彼岸的自然自语,传递出去的只是他的不放心。

看到自己的弟弟真的来到时,羽灵挑了一下眉头,“青风如此早便歇下了?”这天才黑吧?

彼岸点首,自然不会说他用那种方便将人弄晕的,那是他们二人的事情,不需要让旁人听去,“快说,我需要回去照看,他夜里会被梦魇缠上。”

羽灵“……”

连家人都不见他这么上心过!

身边亲人,羽灵心头十分的不满,很不满!

只是,除了瞪这面无表情的弟弟,羽灵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初连威胁都用上了,也无一丝效果。

“行吧,你坐下。”再长话短说,此事牵扯也不小,需要详细说清。

二人相坐,彼岸没有再出声,就见羽灵招出了护灵,羽灵的护灵是一只青色毛发长得挺可爱东西,幻出人形时,却是个无脸身形苗条的人,分不出性别。

护灵将所得来的消息一一说明之后,便隐身离去了,又留二人面对着参,羽灵道:“此如滋大,我打算上报。”这是他这日思来想去的结果。

即便,这三弟可能不会喜欢。

果然,他话落,彼岸便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却未有说话。

“你可能意?”见彼岸不说话,羽灵直接问了他一句,毕竟此事事关到那个凡人,而自己的弟弟目前却以那个凡人为重。“反正你想隐瞒他的存在已是不可能了,你来凡间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呃,是注力着,所以在你渡劫之后虽有一阵子找不到你,却在陵安城大肆寻找人时便暴露了,我想当时你并未有意要隐瞒才那样做了。”

的确,当时的彼岸并没有打算隐瞒或是护着一个人。

“他会怎样?”在冗长的沉默之后,彼岸终于还是开口了,问的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也是他可能没有办法的事情,于是羽灵的回答,加深了他的皱眉。

“也许会收去记忆。”只要失去了这些记忆,就不会有人真的追究起来,毕竟此事是因彼岸而已,而非那人凡而先,大家多少还是讲些道理的。

“不,你们没有权利。”彼岸冷冷地道出一句,便欲起身。

“这不是我们所为,而是上边所定。”羽灵声音带了丝急切,他这个二弟一直都是响着弟弟的,此时若被列为他讨厌的组,他会很难过的。

彼岸抬眼,“那又如何?”他的声淡无色,不知是怒了还是平静,连身为二哥的羽灵亦听不出来,所以他更加的烦躁了。

抓了抓头,“三弟,此事我们重长计议。”顿了一下,“我们是家人。”是手足,不能因着旁的因素而更加疏远甚至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