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十曲:“……”

二人都被那忽然其来闯入之人吓了一跳,又因对方的云淡风轻给看得各自心绪不同,十曲如何想不知,但彼岸却难得的惊疑了一回,那离去的身影依旧单薄,只是那速度连逃命时都未见有过如此迅速,这使得一向以为霍青风羸弱的彼岸大侠很是吃惊。

低头瞧着这脸带疑色之人,十曲本能地开口:“不去追没关系吗?”问完他自己马上就懊悔了,没事去提醒什么?

彼岸回首,“追?”

“那凡人看到,也许会误会什么。”虽然,眼见为实了,也没算误会。“虽然我们什么也没……”

误会……彼岸想起方才那人转身的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他伤心了?十曲的话还未完,彼岸便猛地站了起来,而他身上的十曲很自然地滚落到了地上,脸带惊伤地望着那如风一般消失在屋中的余影,红唇一抿,千万年来,他从来不见那个男人对谁如此过。

甚至,他没见过那个男人冰冷以外的神情,而仅是一日,却让他看到了那男人各种不一样的神情态度,不是为自己,只是为那个区区凡人。

彼岸出现在走廊下时,看到那人蹲在那儿抱着自己嘴里念念有词,昏黄的廊灯下将那缩紧的身影显得越发的单薄娇小脆弱了,仿佛他一靠近些,自己的灵力就能将其给震碎了。

一步一脚印,彼岸来到根前,居高临下,却不知该怎么做,甚至要说些什么,都不知。这种事,他千万年来都未遇到过,也不曾在意过,所以一在意起来,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感觉到来人,霍青风埋起来的脸下,偷偷地抹了一把泪痕,对着地面吸了几口气,蓦然自地上立了起来,因过于用力又迅速,脑一冲血眼前发黑险些就再次扑了下去。

拍掉了伸过来搀扶的手,霍青风牙一咬,即便身体不稳也往前行去,骤闻身后传来略带焦虑的声音:“你难过了?”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么问的,可就有这么一个不正常的人问了。

霍青风都狠不得狠狠瞪那人一眼了,却仍忍着没有回身,却未有继续抬步。身后之人仿佛更加焦虑了,声音淡然中带着几丝的不稳,“是我惹你难过了,对吗?”

仿佛像是要确认这一点,彼岸上前将人掰了过来,紧紧地盯着不愿面对他的人,不知为什么他仍开口解释了,“我与十曲,没有过双修。”他隐约觉得,跟这个有关。

也许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解释得这么直白,霍青风还是愣了一下,目光囧囧地回视着这个一脸坦然的男人。红唇动了动,声音微哑却很轻,“你在意?”

这种前后不搭的问答,听很来很叫人心急,可当事人却能沟通似的,彼岸马上就点首了。看到对方点头,霍青风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甚至不屑于说谎的,所以他信,因为他信,所以他问:“那么,你坦白告诉我,如你看到相同的情况发生在我身上,你会怎样?”

因为你不会说谎。

将对方眼底的不解看在眼里,霍青风的手在袖里紧紧地撰着,仿佛在着让人不安的判刑。

彼岸回想着那个画面,屋里有个不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抱着这个人,而这个人面带娇色地与之相拥相吻……这种画面他不喜欢,很不喜欢。于是他回答,“不好。”

那样的,不好。

“不好?”霍青风微愣,一时间没办法理解。

“那样,不好。”像是要表达自己的心情,彼岸将人抓着紧紧地盯着一脸茫然的霍青风,“青风不能。”可是,为什么不能呢?又为何自己会觉得不喜欢呢?

看着不语的霍青风,彼岸陷入了第一次沉思中,换作一开始,自己有想过去寻他人为双修之事,自然也觉得对方除自己之外,行双修来解毒十分正常。然而,如今一念,为何会觉得那不应该?

男人的沉默,霍青风看着他,发觉两人似乎都走进了死胡同,却没有办法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