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渊怔忡的看着沈管家,脑海里充满了诧异。

沈管家带来的消息太突然了,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愣愣的呆坐在椅子里,有些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些事情的措手不及。

他就奇怪呢,怎么这几个月的铺子收益情况和往常的相差了这么多,让沈管家查了一查,究其原因是因为顾玉茹在后面捣的鬼,她不吭一声背着他就把铺子都卖掉了,那些收购了沈家店铺的人又转手来对付沈渊的其他店铺,造成今日这个状况。

“您分给夫人和小姐、少爷的那几间铺子,夫人已经都卖掉了,一间……也没有留下来。”沈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渊难看的脸色,心里暗暗的欢喜,能为难到顾玉茹和她带走的两个孩子,是沈管家最乐意做的事情,听到沈渊一问话,立刻把他知道的消息都告诉给沈渊知道。

看老爷的表情就能明白,对于前任沈夫人做出的这种近乎于赤果果的打老爷脸的举动他很是恼怒,一点儿面子没有给老爷留下,简直就是在向外人宣告与老爷的不和睦,这种行为对于素来爱面子的老爷是个极大的打击,受到刺激的老爷肯定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这一次惹恼了老爷,看前夫人、小姐和少爷还能怎么办?

“那个贱人!”沈渊咬牙切齿了半晌,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顾玉茹惹出来的,她故意这么做的,她肯定是算计好了的,要不然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呢?

哼,不识抬举的母女子三个人,眼光短浅没有一点儿见识,顾玉茹也是个没有能耐的,刚搬到省城不久,就把自己看她们可怜才大方的分给她们的铺子一个不留统统都买掉了,她怎么那么蠢笨?留下铺子日进斗金的生钱不好吗?

真是没有用,离开他以后,顾玉茹就是个没有用的,那些铺子虽然不是沈家铺子里最好的,可也能排得上收益不错的前几位,偏偏她为了卖铺子的那一笔钱就全都卖掉,真是鼠目寸光,毫无主见。

顾玉茹那么大的人了,当了她沈家这么长的夫人,沈家是商业之家,作为商人的媳妇,她难道不明白那些铺子对沈家有多么的重要吗?怎么能那么轻易的转手卖给别人?如果她不想要,那当初就不要拿走那些铺子的契约,现在弄成这样,她是想要谋划什么?

沈渊对于顾玉茹的突然的改变了他印象里的以前那个大家夫人的完美形象,转而变成了如今这个行事恶毒刻薄寡情不留余地的毒辣女人,深切的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特别是顾玉茹卖掉了铺子,让他感到自己被背叛了,从背后狠狠的插了一刀子,让他心痛难忍更感到了悲哀。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被自己的抛弃的女人背叛了,沈渊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直以为顾玉茹的性子还不算太坏,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么深的谋算,当初用月香威胁他和离,后来又拿两个孩子做幌子,居然骗了他的一片赤诚真心,哄着他分了一半的家产给她,还挑了几个赚钱的铺子给她,让她们维持生计消费,他自认为已经对得起她们三人了。

平日里和月香、采青共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偶尔会对搬走了的三个人有些愧疚,想以后再想办法补偿她们,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原本对顾玉茹、沈流云、沈流年三个人仅有的一丝愧疚也烟消云散,反而对他们充满了怨恨和埋怨。

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他当初就不应该大方的当他们离开沈家,要是知道他们会做出这种让他心痛的事情,他就应该听沈管家的话,把顾玉茹母女子三人关在沈府里,不让他们迈出大门一步,时间一长,他们失去了外界的依靠,想不听自己的话,不按自己的安排生活都不行!

本来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都怪他当初看着她们三人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时心软,又看在她们之间夫妻情份、父子亲情的面子上,放他们离开了,谁又会料到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才让沈渊明白过来,只有他一个顾念的亲情是维系不下来的,顾玉茹她们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心,不明白自己对她们的好,还要用手段来报复沈家,那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他沈渊真是瞎了眼睛了。

越想越感觉到愤怒,怒火让沈渊烧红了一双眼睛,从来没有想到的人背叛了他,他在失望之余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失落,嗓子里发出了难以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在书房里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恨声道:“她怎么能这样做?她怎么敢这么做?”

沈管家看着沈渊越发不好的脸色,又适时的加了几句话,对于做这种火上浇油的事情相当的高兴,他从来都不喜欢顾玉茹,“我已经查证过了,早在三个月之前,那些铺子就已经全部卖掉,而且,最重要的是,夫人把那些铺子全部买给了咱们以前的对手。”

沈渊的性子果然不出沈管家的所料,暴躁的在书房里跳了起来,指天骂地,特别是顾玉茹是他怒火最大的承受者,“那是我沈家的铺子,不是她顾玉茹的,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不跟我说一声,就擅自把铺子卖掉!”

话越说的多脑子里各种阴谋诡计想的越多,沈渊逐渐的把顾玉茹的形象拉到了最低,腹中的怒火更炽,将收房里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高声怒骂着各种各样的难以入耳的侮辱顾玉茹的话,“竟然还卖给了我的对头,她这是在报复我,绝对是在报复我休了她的仇,她恨我,所以,她就要想方设法的不叫我好过,拿着我辛苦一辈子赚回来的铺子,把便宜给了别人,她真是恶毒,心思这么坏,算计这么多,根本就不配做我沈家妇,我爹娘当年就不应该聘她回来,要是答应我那时候就娶了月香做沈家的夫人,根本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沈家的铺子还是沈家的,怎么会到了对手的手里面,让他们用来对付我。”

沈管家见沈渊被气得差点儿要断气离世而去的模样,生怕沈渊真的因此气死了,外面的别人又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他虽然得沈渊的器重,可说到底也只是个管家,在沈氏一族里只是一个下人,说也来的话根本不能算数,顶不上大用处,沈渊要是没有了,他的将来前景一片堪忧。

秦月香嫁给了沈渊是没有错,可她的身份至今仍然处于很尴尬的地位,没有被沈氏一族的人承认,连个光明正大的仪式都没有,一顶蒙着粉红色布料的小轿抬进了沈府,那样已经是沈氏族人最大的让步,在沈氏族人眼里,那连屁都不是,他们连放都不屑放,沈渊要是真的死了,得到好处的还是顾玉茹她们,到那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管家可不愿意做这种赔本的事情,赶紧上前劝慰,“老爷,您别生气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是您的身子是最重要的,您别忘记了,如今夫人的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为了夫人和孩子们,您也得保重身子呀,这么生气不值得。”

沈渊听了沈管家的话,倒是安静了下来,秦月香在他的心里,位置是极为重要的,扶着椅子坐下,缓缓的说,“为了月香和孩子们,我也得好好的活着,至于顾玉茹那边,铺子也已经卖了,总不能让她再拿回来,她也没那个本事,幸好我早就把她休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害我沈家的事情,哪里像月香这样温柔体贴,让我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