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高门,爱与不爱,本就一线间(十五)

袁涵先一愣,和他打趣,“说起你老婆,当初结婚瞒着一竿子弟兄,也不请酒,什么时候领出来给我们瞅瞅呀。ai悫鹉琻”

那时因为杜老爷子的关系,只请了关系相熟相好的十多个亲人。其他亲友只知道他结婚,新娘出身非富也非官,长相如何都很少被人知道。

杜楚恒薄唇弯了弯,“下次吧。”

倪曼一直精神不太好,杜楚恒极少带人回家玩闹。加之他自己白日都极少在家,和一群儿时玩伴的聚会都设在长期定下的山庄。

结婚近一年了,杜楚恒第一次松口,倒让袁涵惊喜得不顾形象几步跳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确认,“早该聚一聚。话又说回来,你当初究竟为得什么结婚啊?恁”

杜楚恒皱眉,像认真思考了好一阵子,笑,“久了,自然而然就到结婚的那一步。”

他不知女孩还记不记得,原本那天晚上的事他也自以为不记得了。但只这么轻易提及,那晚的星光月华,花香靡靡,顷刻如潮水涌入脑子里。

他结束最后一通酒宴回家,一如既往温热的醒酒汤,小碟子装盛的精致夜宵,喂肚填暖。被酒气熏的半醉的意识醒了大半,他叫住正在收拾碗筷的李婶,问女孩去哪里了耽。

屋后的灯盏全开了,平整分块的土地上,女孩正在照料新栽种的花。月光全碎开在女孩身上,头上,银白的光晕看着特别柔和。

一晚上的不顺心郁,一一化去。

他半曲双膝,从后面捂住女孩的眼睛。

倪曼沾满黄土的手在他手背上乱摸乱蹭,嘴里轻笑,杜楚恒,你好幼稚。

“既然知道是我,还乱摸一通。”

“我故意的呀。”她脏兮兮的手在他眼前晃动,又指指他被自己弄脏的手背。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顺手就往她脸上揩。

女孩捻下一小块黄土,眉毛都皱成一团了,坏蛋。冲他瘪瘪嘴,回头整自己的花花草草。

她手里的这种花不常见,他遂好奇的问她。

“睡火莲,又叫紫睡莲。”她软声答他,早忘了继续生他的气。

她解释,紫睡莲每年只开七天,外面是紫色的花瓣,中间只有许多金色的,只有在凋谢的前一刻才会张开。

她侧抬头,眉眼端笑问他知不知道紫睡莲的花语。

淡泊的爱。

这种感情恬淡地、不经意地看似轻描淡,却无微不至。她脸上漾着月光,深黑深黑的一双眼睛映着他的脸。

就那么一瞬间,他不知是本能驱使还是被懵住了。不顾女孩诧异的目光,他折下一根牵牛花花茎,绕成圈,圈顶一个小小的花苞笣。

他执过女孩的手,将绿环套进女孩无名指。

“小曼,我们结婚吧。”

女孩明亮的眼眨巴眨巴两下。

“傻丫头?”

“我才不傻。”她随手抹了抹脸上的黄泥,“杜楚恒你才傻,你看清我是谁了吗?”

他刮去她鼻尖那点泥巴,“是笨蛋。”

女孩张嘴作势要啃他一口,伸出那根手指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杜楚恒,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唔,刚才你答应我了吗?”

“答应了。”

“……。”

“心里答应了。杜楚恒,你娶我吧。”

袁涵见他眼底柔情蜜意地出出神,嘴巴欠遮拦的说道:“你诓谁呢?念书那阵和有个姑娘不是腻歪了四五年,也没见你们结婚。”

杜楚恒脸上倒没什么变化,淡淡的说道:“这有什么奇怪,只能说她不是和我过一生的人。”

袁涵笑,“是啊,天注定的吧。听说你老婆十七岁就养在你家了,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找个童养媳放家里。”

杜楚恒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我很早认识她了。”袁涵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自己刚才的那个提议。杜楚恒也不再多说,拍拍他的肩表示自己回去了。

“哦,对了楚恒。”

袁涵想到什么,喊住他,“你刚说的那个杜晋,在我没弄清楚他之前,你先听着他的。”

“为什么?”

杜楚恒下意识不愿答应。

“你别太小看了他,要是真正优秀的特种兵,那是血里来枪子里去,做起事来狠毒毫不手软。咱在明,不知道他暗地里会玩什么花招。”袁涵一改嬉皮笑脸,严肃地说:“总之,先防着。缄默,许久。

杜楚恒的表情裹在黑暗中,双手抄在口袋里,“我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