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高门,我破茧成蝶,却眼睁睁看你一去不回(八)

回到北市,倪曼直接去了电视台,栏目组的同事都在加班。舒悫鹉琻在刘记者的提醒下,她买了一大袋食物给大伙充饥。

大家坐着,一个都不动,或直视或偷偷瞄她。

倪曼就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东西搁在一张圆桌上,她敲响领导的办公室门去汇报。

陆陆续续一大半相关领导去了会议室,几番讨论,最后决定将节目分两期,上部分先传微博和栏目网页上。预留悬念,明晚准时整档播出。

散了会,台长叫住她畛。

事情还是没有得到最完美的处理,倪曼正以为会挨一顿好批呢。

“你把手机充好电。”

倪曼微惊,睁大了眼睛钕。

“关机了,要有人急事找你也难找不到。这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你先回家吧,需要我叫人送你吗?”

一席话完全让倪曼的三魂六魄震出体外,这之余,她还记得摇头,“不,不用麻烦。”

“我还不走,司机也是空着的。”

在领导不知要扔多少的糖衣炮弹前,倪曼赶紧回答:“我开车过来的,就在不远的停车场。”

台长先生顿了顿,“明天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我会跟保安打声招呼。”搁下话,人缓步出门。

倪曼疑惑不已,回到办公室,她觉得这中奇怪的气氛隐隐有蔓延之势。一桌子糖果勉强分摊完了,她见同事们都在忙,于情于理,一个人也不好意思离开。

反倒相继有人提议她先走。

到第四个人有顺道来问她怎么还不回去的时候,倪曼摇头,“究竟怎么了?”她把人际关系看得并不重,从没主动和人交流过。真要排挤她,她也不会觉得难过。

而大家的反常才叫她不知所措。

“其实你的事可以明天做,不早点回去,家里人不担心?”同事假装不在意的随声说道。

回家?

倪曼神色黯了黯。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黑沉沉的天幕密不透风地压下来,整个人也似乎压抑得喘不过气。这里还有光亮和一点温暖,家里那么大的一座房子,黑漆漆,即使暖气开得再高,终归暖不了心。

最后,没过多久,除了后期制作加班,其余人都下班回家。

原以为会是一室凄冷等着她。一楼几扇玻璃窗透出稀薄的光亮,将那一方镀上柔和的色彩。这淡淡的暖意直达倪曼心底,她眉尖堆了喜悦,快步开门进屋。

“杜楚恒,你……”声音在厨房闪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时,滞在舌尖。她哑声道:“李阿姨——”

“太太;”李婶算第一次见她晚归,倒也没变现出很惊讶。她擦净手,脱下围裙从走出来,“现在吃饭吗?我做了几道您最喜欢的菜。”

倪曼并不饿,但李婶说话间,已经端出好几盘菜摆上桌,她也只好坐下随便吃两口。

“李阿姨,家里的事办的怎么样?”

李婶正小心地给她的小碟子里盛汤,动作稍僵了下才道:“生前各家有各家的事儿,都没能好好行孝道。如今人死一撮土,敲敲唱唱,热闹了好些天。”李婶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脸上颇为动容,“这样的风光有何用呢,长得也不过是我们的脸面。”

倪曼看了她一眼,顿顿说:“既然事儿没忙清,怎么提前回来?”

李婶整了整情绪,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这不也回去一大段日子,先生不扣一天工钱,我也应该知足。”

“你别那么说,这不也没什么事吗。”

“哪里会没事,你看我几天不在家,你就瘦成这样。”

倪曼本来比较单薄,最近各种事情压下来,手心贴她身上都快摸出骨头。她捡了几块水豆腐,兑着咽了几口饭,无论李婶怎么劝,再也不肯吃了。

李婶没法子,只得收拾桌子。

她隐隐觉得这个家里有什么东西变了。直到第二天下午,杜先生的律师过来。太太正在修建花枝,听说是离婚协议书时,捏花的手重重抖了一下。

当即,沁出一颗血珠,鲜红鲜红。

“哎呀,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