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擦黑的时候,安宁娘被唤醒又灌下去了一大碗苦涩难咽的汤药,陪着女儿安雪聊了会儿天,喝了一碗加了肉丝的白米粥后,就又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安宁娘却在床上焦急郁闷地挠床板,她被汹涌的尿意弄醒,这一天被灌了三大碗的汤药,外加两碗白米粥,能忍到现在也是这个身体太虚弱消化系统消极怠工的结果。

清醒前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她不想深究,可是清醒后的自己要如何解决这个难题,却让宁娘为难的快哭了出来。

四柱架子床的白色帷幔落下,床上只躺着自己一人,怕过了病气,安雪这几日晚间都是暂时托付给孙志刚的母亲孙大娘,怕她晚上有什么需要,安家二哥在地上打的地铺,四月末的时节,寒气还未完全消退,地上不算暖和,安家二哥却睡得满不在乎,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到底要怎么办啊!宁娘扭曲着双腿,难受的双手扭紧了被角,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女儿家的脸皮薄,就算是亲兄妹,她也张不开口跟哥哥说出想上厕所这样尴尬的请求。

要不就继续睡过去,天亮了再说,宁娘不停的强迫自己继续睡着,可安家二哥的呼噜声听起来更让人烦躁的一点睡意都无。

忍无可忍之下,宁娘铤而走险,一个闪身进入了随身厨房里,直接躺在了厨房的地板上。

宁娘扶着桌腿缓缓地撑起身,软乏无力的双腿颤巍巍的站起,凭借着对自家厨房的熟悉,很快便翻出一个塑料袋,痛快的将人生三急之一解决了。不要问为什么不上卫生间这样的蠢问题,宁娘的空间只是一个不到十平方的厨房,谁家会将马桶安置在厨房里?

将塑料袋里的液体顺着地漏倒走,不敢在随身厨房里停留过久,宁娘平躺回地板上,出了空间。

躺回原来位置上的宁娘小心翼翼的向纱帐外瞧,安家二哥睡得正酣,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可是,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过去,宁娘郁闷的睁开毫无睡意的一双大眼睛,哀怨的望着躺在地下睡的呼噜声大作的二哥安武,二哥啊二哥,你这哪里是打呼噜,简直是打雷有木有。

受不住这种想睡而不能的煎熬,宁娘将被子盖在头顶,闭上眼瞬间移进了随身厨房里。

厨房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每样用具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宁娘气喘嘘嘘的支撑着无力的身子走到流理台前,拧开水龙头,清澈凉爽的水流汩汩流淌。

宁娘低头嗅了下自己的衣领,被自己身上的酸臭味混杂着苦涩的药味的难闻的味道冲的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这个原主多久没有洗澡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宁娘用湿毛巾将身体擦拭了一遍,脸,脖子,胳膊等露在外面的部位都没有动。整个“洗澡”的过程宁娘进出了几次空间,生怕被发现异常。

自我清洁工作做完,顿觉身上轻松了许多,宁娘将注意力又投向了自己的小本本,持着怀念的心情宁娘轻轻抚摸着小本本光滑的表面,心里默默的说:“老朋友,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