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着妈妈的味道,安宁娘循着记忆里的妈妈的味道做了猪油渣青菜酱油炒饭,闻着熟悉的香味,眼前似乎又看到母亲在晕黄的灯光下为熬夜读书的自己做宵夜的温暖的身影。

猪油渣青菜酱油炒饭虽然油腻了些,可也香得很,安雪埋头吃了一平碗,放下筷子时还连打了两个饱嗝。

安雪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为自己竟然在餐桌前做出如此没有礼貌的行为而感到羞愧。在苏府时,安雪虽然是不受宠的庶女,身边也有年纪大的嬷嬷跟着,教导她生活礼仪。虽然离了苏府,这些规矩也已经形成。

安雪无论言谈举止走路吃饭都规规矩矩,自有小家碧玉的仪态,至少在这个院子里,论身段规矩,她是拔尖,某些方面即便是成人也不如她。

孙大娘猜测出安宁娘母女俩曾经身处富贵人家,除了安宁娘母女俩身上的衣裳虽显过时,料子却是好的外,她也是通过观察安雪的行为举止不同一般才得出安宁娘曾经的夫家是个富裕人家的结论。

安宁娘对这些规矩一是不知晓,二则不在意,只是觉得安雪小小年纪便知羞的小模样可爱的紧,因此对她刚刚的所谓失态故作不知,期待的问:“雪儿,娘亲做的炒饭香不香?爱吃不爱吃?”

安雪立刻大力点头,开心地说:“娘,香着哩,雪儿吃的小肚肚都撑起来了。不过,”安雪皱皱眉,略带遗憾地说:“雪儿觉得米粒发细碎,口感上跟之前在府里吃的差了些。”

安雪也算是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吃的米自然要比安武给买的米好上许多。尽管这个档次的米面都是安武看在自己妹妹大病初愈的情况才买下的,算是清风镇平常人家最常吃的米面,不过也要常常搭配着大豆玉米高粱红薯这些粗粮一同食用,条件再差些的人家,平日里米面是见不到的,只能吃大豆玉米红薯做主食。

生活在夏朝,宁娘颇有些听妈妈讲小时候一家每人每月二两豆油,一年两斤白面的艰辛岁月的感同身受。

安雪人小鬼大,偏是一副饕餮之徒的口吻,惹得安宁娘大笑不止。

午后的习习凉风从敞开的窗子徐徐吹进来,吹拂起罩在架子床四围的白色蚊帐,床上,安雪小身子缩成团睡得香甜,安宁娘歪坐在她身旁,手里举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扇风,自己也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半个时辰过去,安宁娘缓缓醒来,发觉自己竟然歪着身子靠在床头睡着了,安雪蜷缩着小身子,贴在她大腿旁边,睡得很安静。

不想将安雪惊醒,安宁娘只得尽量小幅度地起身,将被安雪踢到一旁的薄被重新给她盖好,安宁娘一边按摩因为不良睡姿导致的酸痛不已的身体各部位,一边在阳光明媚的屋子里慢慢踱着步。

安宁娘在思考,和安雪窝在一起睡午觉的感觉太温馨,太美好,以至她的梦中竟然一片空白,没有出现逝去的父母或微笑或哭泣的脸。

岁月静好,安宁娘想要紧紧握住这样的幸福,不再让它离开。

所以,安宁娘现在正在认真地思考着她和安雪以后的生活。

现在荷包里子弹充足,家里可以添置些物什,目前自己还没能力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但是这个暂居之地也实在太一穷二白捉襟见肘,甭说过惯了富贵日子有丫头指使的安宁娘不一定受得,就连习惯了现代化便捷生活的安宁也颇觉不便。自动化变成了全手动也就罢了,至少生活必备品得是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