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晕了有四五分钟的样子,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木头座椅上。

眼球转动,模糊的视野中,一个用衣柜木板拆卸组装的巨大的十字架被竖立在客厅正中,地上是血液组成的巨大圆形阵法,一旁的角落里竖着家里的铁锅,用脸盆支架架起来,下面是被劈烂的衣柜碎片点燃的篝火……

“哥哥……哥哥……救救我……”少女哭泣的声音传来,费力的抬起头,看到了妹妹被绑在十字架上,黑色长发垂到洁白的胸口,露出光洁的脖颈,脸上带着泪水和血迹,像一个纯洁的圣女即将被献祭。

“怎……怎么回事?”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仿佛在沙漠里行走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哼,怎么回事?一会儿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声音带着标准的普通话从身后传来,头疼欲裂,身体被固定住了,看不到他的样子,凭声音位置判断大约一米八左右的个子。

“瓦古瓦里古啦……”身后的中年男子又开口说了一句话,那是西界区当地的方言俚语,该死,没想到西界区境外居然还有暴民的残余分子!

穿着油腻肮脏棉袄的三个老男人接到命令点了点头,一脸奸笑的拿起弯刀站了起来,走向客厅正中央的妹妹。

“你们干什么!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别动她!别动她啊啊啊啊——”

“哥哥!哥哥!”妹妹急促的呼救声传来,自己却被绑在原地无法动弹!

弯刀缓缓从洁白的腹部划过,皮肉翻卷露出红色筋膜,三个老男人邪恶的嘿嘿笑着,就像三个恶魔……

“不要!不要啊……哥哥救我!”妹妹在十字架上哭喊着,挣扎着,仿佛迷途的羊羔,落入了猎人的血腥陷阱里。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啊啊啊!

全身肌肉开始紧绷,拼命疯狂挣扎起来,绳子捆得很牢,凳子在地板上跺的咚咚直响,终于翻倒在地,自己斜躺在地面上,无助的看着妹妹一点一点走向死亡。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妹妹不会就这么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拼命弓起身子,凳子腿踢翻了正在煮肉的铁锅,篝火四散开来,溅到了那三个老男人的身上。

“哇啊……”三个老男人顿时清醒过来,放下手里的肉块捡起地上的刀子叽里咕噜哇啦哇啦的说着他们本地的方言。

当初为了潜伏进西界区学了很久这种偏僻古怪的方言,但此时却脑袋一片混沌完全不想去分辨他们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一把火在烧,在毁天灭地熊熊燃烧!

其中一个老男人抄着弯刀向自己心脏刺了过来,拼了命挪开身体,刀子一下子戳进了肚皮,伴随着皮肉被割裂的疼痛,横在身上的绳子被弯刀划断,双手得到了解脱——

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和难闻的焦肉味,一想到这是妹妹的肉,就想跪下来大口呕吐!酒精在血管内流淌变成了最好的燃剂,那把火从心底一直烧到血管中,然后传遍四肢百骸……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杀了你们啊啊啊——夺过他手里的弯刀,鲜血飞溅,刀剁在骨头上咯嚓作响,红色的*削落时从刀身传来微微黏腻的凝滞感,眼前的人形被迅速剥落,惨叫声伴随着闷吭不绝如缕,手臂的肌肉在紧绷,额头神经在痛,后脑在痛,肚皮在痛,心脏在痛……刀子随着直觉挥舞翻飞,三个老男人躺在血泊中从惊天动地的惨叫到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