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惠,我看够呛呀,表叔倔得很,刚才,我已经跟他恳求过了,他的回答没一点松动的余地。”我心想:好呀,这一下曲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想让老徐头的阴魂附在我身上,好禁止我跟小寡妇、苗丝雨来往,岂知却被我利用了,作为和她保持距离的利器。

“唉!表叔这是熊的帮忙呀。”曲惠无奈地说。

我让曲惠拿来纸和笔,唰唰几下帮她写好了工作小结。我瞅瞅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钟了,便说:“曲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晨八点钟我来接你。”

我哼着小曲回了家,我很钦佩自己竟然以歪就歪,想出了这么一个好计谋,让曲惠再也不敢、不能和我亲热了。

这一晚,我睡得很香、很熟、很甜蜜。

早晨七点四十分,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一看,是曲惠打来的。

“诗文,你马上到我家来吧,我想到庞物市场去一趟。”曲惠说。

“你到宠物市场去干嘛?”我觉得好奇。

“等会儿告诉你。”曲惠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赶紧起了床,疑惑地想:今天要去给老徐头上坟,曲惠却要逛宠物市场,唉!女人呀,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开车到曲惠家时,曲惠和刘雄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我问刘雄:“你也去给表叔上坟吗?”

刘雄摇摇头说:“我今天还得到医院去陪父亲做检查,麻烦你陪曲惠去吧。”

“好吧。”我瞅了一眼曲惠,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曲惠一上车,我就问:“昨晚你和刘雄吵架了?”

曲惠瞪了我一眼,斥责道:“你巴不得我俩天天吵架,对吧?”

“咦,曲惠,你这是咋啦?我好象没得罪你吧。”我不解地问。

“诗文,你得罪了表叔,就等于得罪了我。”曲惠冷冷地说。

“表叔已经去世了,我就是想得罪他,也没法得罪了呀。”我委屈地说。

“诗文,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往表叔的身上洒了黑狗血?”曲惠突然问。

“你…你这是咋啦?我已经再三声明:我没往表叔身上洒什么黑狗、白狗血。喂,曲惠,你搞搞清楚状况呀,表叔已经火化了,我就是想往他身上洒狗血,也洒不成了嘛。”我摇头晃脑地说,脸上布满了委屈。

曲惠定睛望着我,说:“昨晚,表叔又给我托梦了,说你把黑狗血洒在他身上,让他一动也不能动,就象坐牢一样。表叔还说:让我牵一只黑猫到坟头去,绕着坟墓转三圈,就能把他放出来了。”

我一听,吓了一大跳,假若黑猫能破解黑狗血,那就完蛋了。

“曲惠啊,你也太迷信梦了。你那个梦纯粹是无稽之谈嘛。你想想:我和表叔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我凭什么害表叔呀?再说了,表叔还救过我的命,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我言词恳切地说。

“也是,你没理由害表叔嘛,不过,我连续做了两次这个洒狗血的梦,让我不得不半信半疑了。”曲惠犹豫着说。

“曲惠,你一生中也做过无数的梦吧,请问:哪一个梦应验过?”我问道。

“是没一个梦应验过。”曲惠承认道。

“曲惠,既然如此,你干嘛要相信这个梦呢?”我继续劝说道。因为,我知道:一旦曲惠买了黑猫,又牵着黑猫在老徐头的坟上转了三圈,那很可能就会解了黑狗血的魔咒,让老徐头的阴魂重新跑到阳间来。

可以想象得到:老徐头的阴魂一旦回到阳间,第一个就会找我算帐。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曲惠按老徐头的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