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二房的嫡长女秦侞妍是秦家第一个孩子,又是老夫人嫡次子的第一个孩子,自生下来便是秦府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就是她的同胞弟弟秦逸晋的出生也没能撼动她的地位。

只是她一人独大的局面在秦侞暮出生后,就被打破了。

秦暮把镯子放进盒子里递给秦侞妍看,“一个扭丝镯子,可爱得紧。大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

秦侞妍自然是不会接的,她斜睃了秦暮眼,看着秦暮今日乖巧的模样,又念及她病了小半个月便也不再为难,“我哪能拿妹妹的东西?倒是妹妹大病初愈要送妹妹件小礼物。”

话音落,她身后的贴身丫鬟就呈上来一个精致小巧的锦盒。秦侞妍亲手接过打开,露出里面一对垂金流苏珍珠耳坠子。窗外的光细碎地打在珍珠上,珍珠表面立刻像蒙了一层被风撩动的白纱,那白纱上好似洒了银粉,折射出点点的亮光来。

老夫人只扫过一眼就知并非凡品,问道,“你爹爹要回京了?”

提起秦二爷,秦侞妍眼里满是欣喜期盼,回道,“是呢,家书说不过这一两月的事儿了。昨儿吃过晚膳箱笼才到的,怕祖母心里记挂我本想送过来,母亲说这几日三妹妹病着,祖母没少劳神,如今妹妹好了祖母怕是要好好歇息一会儿。”

“你们都是孝顺的。”老夫人那点儿不愉快因这么几句话也消散了,“你父亲怎么也要在这两个月里赶回来的,再忙也不能错过你及笄礼。”

正说着,书雁来报说二少爷来了。

秦逸晋带人将秦二爷孝敬老夫人的箱笼安置妥当,拿着礼单过来的,寒峭的春风刮着还出了一身薄汗。

老夫人连喊了几声乖孙乖孙,留秦逸晋消了汗,叫人催促着他回去净身换衣服再去夫子那儿。

春里最怕染了风寒。

秦侞妍却没走,即便中午要再过来,往日她也是要回二房的。

秦府虽然分了家,二房却没分出府邸去,只是将秦家后宅一分为二划开了而已,角门锁死了各过各的,正门却还是只一扇的。

秦暮怕风老夫人也留着没让走,秦侞妍就干脆上了榻接了赵嬷嬷的手,三人又推起牌来闲聊。

秦暮问道,“这样顶好的南边儿来的珍珠不常见,便是我都得了这么件好东西,仲父给姐姐带的是什么?”

“不是什么紧好的。”秦侞妍说是这样说,眼睛却亮亮的很兴奋,“一套头面罢了。”

秦暮促狭一笑道,“给姐姐添的嫁妆?”

秦侞妍还没议亲,她没来得及臊起来,老夫人就给秦暮头上敲了记,“没羞没臊的!必是给你姐姐的及笄礼物!”

赵嬷嬷笑着给秦暮揉头,秦暮又被秦侞妍剐了一眼,讪讪地道,“我顽笑嘛。”

秦侞妍打出一张牌道,“你若喜欢,赶明儿平南候家大姑娘回京了,必有给我的礼物,我匀些给你就是了。”

“那敢情好!”秦暮得了便宜又活泛起来,“姐姐出嫁时我必多送姐姐几份儿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