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老爷喜气洋洋地回了府,直接进了正院。二夫人好笑地打趣他,“老爷今儿是怎么,路上捡着宝贝了?”

“爽快!我心里爽快!”二老爷抚掌笑道,“看靖国公吃瘪,交出东滇大营,心里实在是爽快!”

二夫人霍地站起来,“是平南侯拿回东滇大营的兵权了?”

二老爷拍着她的脸道,“你是个神算子!你说来就没错的!”

二夫人喜上眉梢,转瞬又摔帕子道,“他们侯府得道,跟我们什么干系,有什么可乐的。”

二老爷犹自美滋滋地哼着小曲,要水洗漱去了。

秦侞暮在长松院坐着与老夫人大夫人说话,赵嬷嬷来说时,大夫人呲了声道,“我也听了风声,说常御史拿自家亲儿子给皇上卖命呢。”

老夫人斥道,“勿要谬论。”

秦侞暮与大夫人又留了半盏茶的工夫,一同退下了,出了长松院二人分开之际,大夫人破天荒地说了句,“你要实在不舒服,明儿就别亲力亲为了,随云阁上坐着回事,让赵嬷嬷给你看着也可行的。”

秦侞暮知道是念澄泥砚的情,回道,“劳母亲挂记,就听母亲的。”

大夫人便满意地去了。

秦侞暮回了青墨院在窗下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勾勾地看躺在手边的月光。书鹊束手无策,唤了书丹来劝。

哪知书丹一进门,秦侞暮就道,“书丹你真的想好了吗?”

书丹想也不想,“我想好了,若他看上我,就嫁给他!”

“真傻!”秦侞暮不知在说谁,后一句道,“那你愿意,回了郡上,就抽空找人与他去说。好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吧。”

书鹊服侍着秦侞暮躺下,在香炉里点上特意找赵嬷嬷讨来的长松院的安神香,秦侞暮闻着安神香,发了一晚的梦。

梦中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长裙女子,容貌不清,好似冲着自己笑,口里念,“暮儿,小宝儿……”

一整晚如此反复,秦侞暮醒来时全身疼痛。她连着两日没歇好,本就身子羸弱,现下看起来摇摇欲坠。

书鹊不敢拂她的意,只有嘴上不停地念叨,“您今儿别上宴了,奔波了几日好歹要歇足了才有精神头。”

“不了,千彤可能会来。”秦侞暮提起聂千彤,有了点笑意,“她之前不是给我送信说会赶在今儿来么,我们好些年不见,要见一见。”

这个千彤,书鹊在长松院里当差时听老夫人与赵嬷嬷提过一嘴,是瑞国公的嫡孙女,自小与姑娘交好。

书鹊无法只得唤了凝白凝素进来给秦侞暮打扮,秦侞芷就如掐好了点儿似的,秦侞暮刚扑了粉就来了。

秦侞芷养了几日,带点婴儿肥的脸又圆了几分,她看着秦侞暮尖削的下巴,羡慕地道,“几日不见姐姐,姐姐越发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