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跑过去,给毒眼龙松了绑,有看了一下他腿上的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枪眼儿。毒眼龙从兜里掏出一块破碎的玉制品:“妈的,小日本,老子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被你一枪给废了,我这一条腿都使不上劲了。”

看到毒眼龙没事,我也长舒了一口气,这鬼地方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东西,一点小伤就容易要了命。

山下村夫被胖子踩在脚下,脑袋上顶着一把自动步枪,我从的怀里掏出那半只虎符,递到了他的眼前:“村夫先生,如果你不是这么心急的话,或许这东西站在就在你手里了。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很公平,你打了我兄弟一枪,我兄弟也还了你一枪,咱们也算是扯平了。现在你的命在我兄弟手里,我想知道,你拿什么来买命?”

这种处境,原以为他会妥协,谁知道这个日本村夫嘴硬得很,斜瞥了我一眼:“哼…大日本武士没有妥协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历经沙场数年的我,仅凭一个人的眼神就能看出这人是否真的视死如归,我盯着山下村夫的眼睛,希望能从中看到一丝胆怯,可最终还是让我失望了,这家伙早就在心里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我有些头疼的叹了一口气,对胖子挥了挥手,胖子示意,在他的身上搜了一遍,就退到了一旁,不过为了防止他再有小动作,胖子的枪口始终不离他的脑袋。

山下村夫见我没有杀他,满脸惊讶的看着我,以为我接下来会有什么其它的打算:“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村夫先生,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历,我想说这里是中国,你背后的老板既然让你到这里来寻墓盗宝,就已经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了。”

不仅是山下村夫,就连接近昏迷边缘的白毛老头,此刻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胖子举着枪奇道:“什么?这小子背后还有老板。他娘的,把你交给警方,老子还能在退伍以后得个奖章。”

山下村夫没有料到我会知道这么多,有点语无伦次了:“邹,邹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些都是你的凭空想象,我就是我,我是一个商人,我们家三代都是商人…”

我直接挥手打断了山下村夫的诡辩:“村夫先生,我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有我的道理,你大可以去狡辩,但事实如何,你心里最明白,中国警方的手段想必你应该很清楚,真到了那时候,再说什么,可不比现在了。”

山下村夫有些慌乱的左顾右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说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我说:“你哪里做得都对,就是不该以老板的身份跟着进墓地,早知道进这种地方和上战场几乎无异,你也不该如此关心自己的两个保镖,据我所知,在国外保镖这个行当都是有专门的公司,雇主花钱雇佣保镖,保镖只负责保护雇主安全,保镖章程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寸步不离,可你的两个保镖居然都能在同一时间离开你的身边,而且他们在死后,无论你如何伪装,是很难改变痛失战友的那份情趣…”

世事就是如此,老祖宗说得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看你怎么去理解了。山下村夫在痛失保镖之后,所极力掩盖的那种情趣,起初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只以为他是习惯性的皱眉,可当他跟在我身后跑上石桩栈道,并且跳过最后一段两米长的距离时,我心中就开始对他起疑。

话说一个财团的老板,在知道前路艰险的情况下如果非要来闯一闯,而且只带着两个保镖,这似乎太不正常了,更有甚者,他的伸手似乎不亚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只是刻意在隐藏着什么。

前后的种种,不得不让我对他的身份开始产生怀疑,直到我和胖子从七拐八绕的通道里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山下村夫站在那里,地上蹲坐着其余三人,为了保险起见,我这才让胖子躲起来。

当看清楚了他们三人除了白毛老头重伤在地,其余二人都被五花大绑的落在地上,毒眼龙虽说是个文人,身手一般,但蓝姓女人和白毛老头都是上过战场的,缅甸丛林里可比越南战场更加恶劣,更何况是存活下来的缅甸游击队,身手更是了得。

而看山下村夫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她制服了。

这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山下村夫并不是什么财团老板,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势力,而他只是一个马前卒罢了。

毕竟任何人都有机会成为集团大佬,但绝不是任何人能够轻易制服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山下村夫似乎在回想着我所说的一切细节,随后冷笑起来,先生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心:“邹先生,败在你这样的人手里,我心服口服,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是看透了他的计谋,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还存在着很多客观因素。比如说我和胖子、毒眼龙三人从虽然对日本人没有太多的接触,可毕竟我们生活的时代决定了我们从小就被灌输着日本人罪大恶极的思想,所以从骨子里我们对日本人就没有什么好映像;其二,白毛老头并不是对他没有怀疑,只是在自己和兄弟落魄之时,对方出手相助过,所以并不难理解,怀疑自己的恩人,从心底里来说,谁也不愿意,更何况在进古墓之前,他们四个同伴还是安然无恙的。

我舒了一口气,就怕他还嘴硬:“村夫先生,在这之前,我想你明白一件事情,或许你并不在乎你这条命,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决定了你是否安全的离开。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有什么用?”

山下村夫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眼睛盯着我手里的半块虎符:“不用我说,赵先生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在你们中国古代这叫虎符,可以号令千军万马…””

毒眼龙嘬着牙花子:“村夫先生,我想你理解错了,咱们老祖宗的东西不用你来说,邹爷和我就想知道,你要这玩意儿干嘛,难不成******召唤天兵天将?”

山下村夫一时语塞,摇了摇头:“不,我的老板并没有告诉我究竟有什么用处,这样的秘密根本就不可能让我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对这件东西志在必得。”

我心头一惊,随即心中冷笑,这老东西,都落得这般时候了,居然还在和我们玩心理战,懒得再听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话锋一转:“那贯疾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山下村夫有些奇怪,表情就像在努力的回想着什么:“那…贯…疾…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可不可以提示一下?”

胖子早就受够了他这幅装蒜的鸟样,不由分说的倒转枪托,对着他的肚子狠狠的砸下去:“老东西,还******装蒜,这老头说话的时候你他娘的是不是没听见?这时候说不记得了,要不老子再帮你想想?”

胖子举着枪托,正准备往下砸,我也没有伸手阻拦,眼看着胖子举起步枪,猛然落下,砸在了山下村夫嗯后背上,顿时他就趴在了地上,嘴里直喘粗气。

胖子的手劲我是非常清楚的,这一下就算不死,也足够他喘上好一阵子的,而胖子此刻根本就没有停手的一丝,正当我考虑要不要喊停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山下村夫举起一只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对胖子挥了挥手,示意他等会儿,俯下身子凑到山下村夫的面前:“村夫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起来里,那贯疾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山下村夫咳嗽了两声:“我不知道那贯疾是谁,上个月老板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想办法在黑市中放出风声,那贯疾要在四川大干一场。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和这个人接触过,更说不上认识了。”

我将信将疑的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没有说话,胖子则以为我被他三言两语蛊惑住了:“哎,老邹,这孙子的话信不得,肯定又想闹什么幺蛾子,让我趁早一枪结婚了他。”

正在思考着对策的功夫,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死寂,眼前的山下村夫应声倒地。我对着胖子怒斥道:“死胖子,谁要你开枪的。”

胖子手里拿着枪,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不是我,我也吓了一跳,枪都没来得及抬起来。”

我心里一惊,急忙捡起地上的步枪,转身对着黑暗里:“还有别人,小心。”

胖子听闻此言,立刻紧张了起来,和蓝姓女人一起举着手里的步枪,把毒眼龙和白毛老头围在了中间,手中的电筒分作三个方向不断的扫射。

突然在这条通道我们都未曾到过的黑暗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我急忙对他二人大喊了一声,二人闻言举枪就向我所指的方向看去。

黑暗中的人影越走越近,却一直看不清脸,我急忙对着黑影大喊一声:“站住,再往前我就开枪了。”那黑影站定了脚步,却不言语,我又问:“你是谁?”

那黑影笑了两声,笑声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听的人头皮发麻,紧接着开口:“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我心中一惊,常言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确实想要找到那贯疾,可眼前这人的声音却让我心生了几分寒意。

这哪里是一个杖朝之年的老人该有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小伙子。

外公虽早已跟我说过此事,我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时候,心中依旧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