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狠狠的蹙眉,只好按门铃。

这个时候别墅的佣人都已经下班了,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希望傅老还没有睡,可以过来帮忙开一下门。

是不是门锁有问题,所以今天换了,而她没有拿到新钥匙?

她没有等到傅老,却等来了苏寒筠。

她一个人摇曳身姿,缓缓地走了过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苏寒筠?你是来帮我开门的吗?”她狠狠蹙眉,当然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善良。

果不其然,她冷冷一笑:“我是来看你笑话的,看不出来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瑾的心里陡然闪过不安,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阿越觉得你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干扰我们的生活了,所以就将门锁换了,这个家里现在只有三把钥匙,我一把傅老一个,还有一个在阿越的手上。像你这样的外人,自然是没有的了!”

她骄傲的扬起手上的钥匙,像是最得意的战利品一样。

她欣赏的看着季瑾的面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她的心里满满都是报复的快感,但是这远远不够。

不够在会馆门口,简钰给自己的羞辱!

不够!

她会慢慢折磨季瑾,会让她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瑾目光定定的落在那一挂钥匙上面,事到如今,她竟然连自己的家门都进不去!

她微微垂下眼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表现的越是明显,那么苏寒筠也就是越得意。

但……她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今天,她的打击真的很大,而且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人往往不是被一件小事击垮的,就像是骆驼一般,不断地在它的背上加重量,直到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今天早上,她醒来就被茱莉娅绑架,孩子差点出事。

晚上的宴会,他冷言冷语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把她丢下了。

现在……她连家门都进不去了,简越一定不知道她在燕城没有住处,否则他肯定不会这样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给简越找借口,这样自己的心里最起码会好受一点。

她不知道是哪样的一根稻草,会彻底的压垮自己。

沈南是因为和段林悠结婚了,那么简越呢?用拿什么能压垮自己?

季瑾最后淡淡的收回了目光,轻声问道:“那我的东西呢?”

“已经有佣人处理了,大概……已经扔了吧。”她笑嘻嘻的说道,这些天一来,现在是她心情最好的时候,竟然一晚上都感受不到任何困意。

终于把季瑾赶出这个家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季瑾听到这话,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觉得疼的有些厉害。

但是,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要转身离去。

她存在这里的痕迹正在被人一点点抹除,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苏寒筠见她要走,紧接着抛出更为伤人的话:“季瑾,明天是协议财产分割的日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协议财产分割……

是啊,她上次说缓两天的,没想到真的只是两天时间而已。

“知道了。”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那瘦小的背影在路灯下拉长,显得那么狼狈和寂寥。

苏寒筠得意的挑起嘴角,露出一抹恶毒的微笑,然后转身回去。

季瑾不敢回头,怕自己会没出息的哭出来。

简越已经不爱自己了,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可是……他们所有的美好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呀!

此刻,楼上一个男人静默在黑暗当中,似乎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气息像是鬼魅一般沉浮可怕。

那一双凤眸颜色湛黑,隔着玻璃轻纱,深深地落在那瘦弱的背影上面。

拳头,狠狠地捏紧,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

碎片……

狠狠地扎进了皮肤里。tqR1

鲜血滚烫的落在了地上,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叮咚的交响乐。

季瑾,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心……

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了一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瑾一点点的远离,但是却毫无办法,因为这伤痛是自己给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更痛?

黑夜里,。

只有鲜血缓缓流淌的声音

叮咚……叮咚……

季瑾一人下了山,山路很长,深秋的夜也十分寒冷。她翻着电话本找人。

徐宝倩是个火爆脾气不敢找,估计她要是过来了,肯定带着她冲到别墅非要要什么公道了。

简钰不能找,他刚刚送自己回来,再折腾他回来一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沈南……也不能找,现在世纪传媒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估计也累的够呛,可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事情劳烦他了。

……

翻了一众下来,季瑾突然很茫然,自己现在应该找谁?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自己打电话叫了车,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宾馆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