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就有酒店,余伯年倒是不挑,拉着我就去了,到了地方把我往门口一扔,皮夹钱包往我手里一塞,下巴一扬,站在那就不动了。

“进去,开房。”

我拿着被强塞进手的钱包,默然无语的看着他。

“进去啊,站着干什么?”见我半天没动,余伯年脸上露出不耐烦来,催促道。

我抚了抚额,“余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咱们能别这么幼……”

我稚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余伯年扣住手腕强行拉进了酒店大堂。

余伯年拖着我直奔前台,从我手上拿回皮夹,拿出身份证放到柜台上,“开间房,单人间。”

“好的,请稍等。”

前台小姐见我俩这样也没觉得奇怪,估计是见得太多所以见怪不怪了,微笑着说了一声,便拿起身份证对着电脑一阵敲敲打打。

“余先生……”

“你闭嘴。”余伯年把银行卡放下,“刷卡。”

“好的。”

前台小姐又是一阵捣鼓,然后将房卡递给余伯年,“8011房,电梯在那边。”随即给我们手指了电梯所在的方向。

余伯年点点头,转手就把房卡往我手里一塞,然后潇洒利落的转身走人。

我:“……”

难怪余念修小朋友脾气性格那么别扭,原来是遗传。

都这样了,我总不能给推掉,也懒得再折腾,便欣然接受了,拿着房卡乘电梯上楼。到了房间,我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叫了吃的填的囫囵塞了个饱,便爬进被窝睡了,奔波一天不止身体累,我脚还疼,之前不觉得,洗完澡出来没了鞋子的束缚,脚底板都疼得一抽一抽的。

因为环境舒适,这一晚我睡的很安稳。第二天起来,也没回去收拾屋子,就赶去了余伯年家,上午是给孩子家教的时间。

去余伯年家的途中,我打了家政公司的电话,让他们去房东那里拿钥匙,然后打扫。打完电话我却忍不住心里吐槽,这余伯年也是,都看不惯我凑合硬要拽去酒店了,怎么就没舍得放我半天假,让我腾出时间打扫收拾呢?

我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本来以为这个时间余伯年应该已经去公司不在家了,结果进门却见他一边扣西装外套的扣子一边走下楼来,居然在!

见我站在门口,余伯年抬手看了看表,然后道,“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正好一起。”

我跟着余伯年去餐厅,余念修已经坐在餐椅上吃上了,正一勺一勺的挖蛋羹,腮帮吃的一鼓一鼓的,跟只小仓鼠似的。看到我小孩儿挺高兴,大眼睛滴溜溜的跟着我转。

我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揉了揉他脑袋,小孩儿就笑了。

“安老师。”

“乖。”

看着小孩儿鼓囊的腮帮,我忍不住手欠的捏了捏,抬眼却见余伯年正看着这边。

“余先生,都这个点了,你怎么没去公司?”我收回手胡乱找了个话题。

余伯年挑挑眉,“我是老板,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我……好吧,当老板果然比当医生任性!

全婶端着早饭出来,看到我就笑,“安小姐来啦,难怪先生昨晚回来要特地叮嘱今天早餐要做灌汤包。”

灌汤包,是我最钟爱的包子,其它肉包糖包菜包之类的,我都不喜欢。不过,是余伯年特地让全婶做的吗?

我不禁狐疑的看向余伯年。

对方却并不看我,已经拿了徐叔放下的三明治就着牛奶吃了起来。

“余先生还真是好客啊。”正好全婶放下盘子,我伸筷夹了一个,“灌汤包,谢了。”然后看着余伯年的方向,笑眯眯的咬了一口,随即就见余伯年眉角一抽抬起头来,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不过对方也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就又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连句不用谢都没说。

我自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也不说话了,专心吃起早饭来。

然而就在这时,孟兰馨,也就是余伯年他妈突然走了进来。

余伯年看着她,脸色当即一沉,余念修脸上的天真可爱的笑容也骤然一收,却只是顿了顿勺子,便继续吃自己的,面无表情的小脸冷冷绷着,头也没抬,更别说看一眼或者叫一声的,可见经过上次,孩子是伤透了心。

“你怎么来了?”余伯年虽然脸色难看,但这毕竟是他妈,也不可能真的置之不理。

孟兰馨边走过来边道,“我儿子的地方我这当妈的还不能来?”

“你来做什么?”顿了顿余伯年又道,“还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