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忠国痛惜的看着云卿芷的小腹,他精锐的眸若有所思。良久,他哀哀说道:“打了吧。”

云卿芷难以相信慈祥的爷爷会这么狠心。“可是……卿芷想要个孩子。”云卿芷抹抹眼泪,低着头。

云忠国长长叹了好几声气。脸上的纠结无奈尽显。云卿芷看出云忠国的动摇,她立即哽咽道:“和离后卿芷会被万人唾骂的。连带着……爷爷的脸面也会被卿芷牵连的。若是让爷爷的威信受损,卿芷宁愿去死!”说着,云卿芷装模作样的从发间拔出一支金簪。掌握着力度朝颈脖戳去。

就在簪尖要碰到玉颈之际,云忠国手疾眼快的从桌上摸到一个瓷杯,蕴着内力朝云卿芷手背打去。云卿芷手一吃痛,松了金簪。她的眼泪都被逼出来,差点嗷的惨叫一声。

云忠国重重摔了下袖子,面露无奈怜惜之色。“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我再也不想管。”说完,云忠国傲气凌凌的离去。云卿芷揉着手背,暗笑着。

阿茹娜在四王府恩威并施,把府中的侍妾治的服服帖帖。账房之事也多有插手。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主子。可府里只有一人她治不了——那就是翩翩。

对于一个痴傻之人,阿茹娜实是不知如何跟她争风吃醋。她更不知为何洛麟天会颇为在意翩翩。甚至还在碧清园留宿两宿。真是她不如翩翩吗?

“公主。王爷今日不回府了。”阿茹娜的贴身婢女赛琪打断阿茹娜的思绪。

阿茹娜拿着把镀金的剪刀,亲自裁剪着云卿芷种在花园的鹿角海棠。海棠花原本就被修剪的极为精致,花叶分离。根本无须多加裁剪。“哼,又是这样。他就是不想看见本宫。”阿茹娜的眉眼一厉,重重的剪下一朵桃色海棠花。

鹿角海棠花落地,可花朵依然蓬勃。阿茹娜的脚落在花上,狠狠地碾压。

“也不知为何那个傻子居然独得王爷宠爱。赶走一个云卿芷又来了一个翩翩,真真是没天理!”赛琪连连跺脚,耳垂都被气红了。

“唉……麟天是知道自己有多肮脏,所以才喜欢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他面对本宫就如同照镜子一般,怎敢以真心相待?”阿茹娜丢了剪刀,嫌弃的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厢房走。

“公主。奴婢听皇后娘娘说过,凌焕国善于用蛊。不如您去东君西鬼那里求毒情蛊。这样,王爷就会心系公主了。”

阿茹娜点头不语。心中的盘算早就清明。

云卿芷的心忐忑了一下午。只要一想到洛麟天今晚要来,她的心里就异常躁烦。甚至还有一点激动。她到底是怎么了?

对着雕花铜镜,云卿芷脸上的红霞被映得一清二楚。她咬着唇,托着小脸思忖连连。她疯了吗?她居然想让洛麟天来。

云卿芷赶紧招呼人准备沐浴更衣。一阵梳洗过后,云卿芷浑身清爽。她穿着桃色的锦绣亵衣躺在床榻上,眼睛睁得浑圆。

夜越来越深,无比寂寥。云卿芷有些乏困,她的眼皮沉重的眨着。霄柝又敲了一声。云卿芷猛地清醒。她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云卿芷,你真没骨气!你还想让洛麟天来?真是贱骨头。”语毕,云卿芷强迫自己闭着眼睛。心里满是沮丧。洛麟天不过就是一个花花肠子的王爷,怎会想到她呢?

然而这个念头吓到了云卿芷!她这样……像话吗?!为什么她那么像是抱怨丈夫不归家的深闺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