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收拾姨娘,似月和凝霜就是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也只能受着。不论似月今天怎么说,丁佩都有千种方法挑出不对来。

似月怎么会不知道后院折腾人的手段,有时候这些老婆子手底下,硬生生把小婢女打死的也不是没有过,不过她们姐妹俩现在很得安国公的宠爱,底气足,张扬的很。

凝霜是真怕似月挨打,忙道:“夫人,似月不过是就事论事,妾身们自打进了国公府,对夫人何尝有过一处不敬吗?”

不敬?丁佩冷笑,你们两个小蹄子这么得宠就是对我的不敬,国公爷可连着大半个月都没去她屋里了。就是国公爷回来,她不过是发落了一个妾室,性命都没伤及,算得了什么事儿?

刘氏捋起袖子,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掌风之凌厉,“啪”一声脆响!

丁佩闲闲坐在高处用饭,心情愉悦连菜都比平时多用不少,“接着打。”

似月满腹理论的话还没说一句,已经被刘氏接连几巴掌打的脸颊红肿,嘴角沁血,花容月貌瞬间落败,只能依稀看到美丽轮廓。

足足打了二十耳光,刘氏自个儿的手都麻了,更别提似月的脸,已经不成人形,凝霜被婆子死死摁在地上捂着嘴,哭都哭不出声。

丁佩道:“别仗着国公爷宠你,就忘了自个儿妾室本分,”点一点刘氏,“我知道,月姨娘心里恐怕正不服呢,你们是妾,谁家奴才与主子论理?”她身下一子一女,如今教训起人来也像模像样的气派。

似月哪里不服,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丁佩下了最后结论:“把月姨娘关进柴房反省几日。”

这年头,妾室反省可不是单纯面壁思过,断粮断水,不给铺盖,生死由天。尤其是丁佩话没说死,反省几日,几日啊?!

凝霜眼泪流的都停不下来了,她与似月的感情是真好,二人打小是孤儿,一起进的王府,一起被丁侧妃“培养”至今,虽说也有争风吃醋的时候,到底只有这么一个亲人。若是似月没了,她一个人迟早也要死在刘氏或是丁佩手里。

此时此刻,深居简出养胎的顾如云却到了。

她穿着简单宽松,由丫鬟搀扶,瞥了一眼地上的似月,笑道:“给母亲请安。”

丁佩哪敢让她请安:“你身子重,这是在家里,还要这些虚礼做什么。”

顾如云不跟她矫情许多,仍旧笑颜不改:“这是月姨娘吧,犯了什么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