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停当,谁知等来等去不见公子来,铁翎封了内力,身子困乏,加之脸上肿痛,气得一个劲骂公子。

二人不去洗月庄,乃是怕公子立刻叫门外的帮众去市集买药来煎,选在野外,便可让公子只开药方。

只是这地点,也需得在风光秀丽的游览之所,方显自然,可人又不能太多,好在许翠对岳州甚熟,难不倒她。

直至太阳偏西,才见公子马车滚滚绝尘而来。

主仆二人远远看见许翠,均感诧异,但目光随即被一旁站立的女子背影吸引。只见她身材甚是高桃,丝缎般的秀发直垂腰际,肩上拢了块孔雀毛织就的披风,风姿卓绝。

公子忍住心中狂跳,来到亭前,施了一礼,道“请问尊驾是~”女子娇躯微微一颤,转过身来,两只眼睛看着自己,无限娇羞道“我~我是凌珠。”

公子眼前一花,脑中一晕,脱口叫道“珠儿!真的是你,你长这么高了!”

却见凌珠两眼水汪汪地说“是啊,十多年未见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太好了!珠儿,我时常想起你,这些年你们都去哪了?凌伯伯再没带你来看过我。”语声微带哽咽。

“我们去西域了,这次我是跟了商队来江南玩的。”铁翎自封内力后,中气甚是不足,嗓音听起来格外稚嫩婉转。

公子点头,打量着凌珠,见其身着宝蓝色绵缎,胸前一条碧玺项链流光溢彩,脚蹬绣有银花的羊皮靴,虽脸上蒙着轻纱,但眉眼描得恰到好处,显是经过精心装扮。

心中叹道“珠儿真是凌伯伯的心头肉。”正要说话,突然咦了一声“珠儿,你的脸怎么了?”自是隐约见面纱之下皮肤红肿有异。

凌珠见问,立刻发出呜呜呜的委屈之声。许翠在旁忍笑道“回公子,许翠请凌小姐中午去一品居吃江南菜,小姐一时没忍住性子,吃了碗羊奶酷,结果就成这个模样了。”

公子吓了一跳,忙上前道“珠儿,你怎么还吃羊奶酷?忘了小时候的事了?”凌珠委屈道“我已经很久没吃了,还以为好了,天气又凉,以为不打紧的。”公子抓狂道“这跟天气凉热有什么关系?快让我看看。”

凌珠扭扭捏捏取下面纱,公子和杨尺大吃一惊。

许翠道“小姐本待用过午膳后去洗月庄见公子,不料变成这副模样,不想被庄外的帮众看到,才约公子出来的。”

公子立刻道“杨尺,快把你前日用的药拿出来。”杨尺立刻跟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和一个药瓶来。

公子找开瓶盖,便让凌珠服用,凌珠吃惊道“这是什么!”“快服下,再涂上药膏,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好了。”

凌珠的眼睛瞪大了收不回来,许翠吃惊道“公子你~你怎会随身带着这药的?难不成你还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们今日会来?”

公子笑道“这就得感谢杨尺了。”

原来杨尺从菊花酒会回来后,对会上的美食念念不忘,天天从河里捞虾蟹吃,不知是吃得太多,还是吃到了别的什么东西,脸上突发疹子,红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