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而回头去看两人,心中吃惊越甚“怎么回事?铁翎的武功差了好多,但剑法还是那套剑法,难不成近日中了什么毒?”再瞧薛冰玉,更是险些吓破胆,原来激战之余,薛冰玉的武功更加不济,几乎判若两人,这一来杜九再也无法集中心神,立时被对手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铁翎突然叫道“不对,大师,我们可能中计了,立刻撤退,那边恐有变故。”杜九听她的声音,顾不得身露破绽,直接转身扑向铁翎,总算那个高手也没有趁隙攻击杜九。

杜九怒吼道“铁翎薛冰玉到底跑去哪里了?不说我立刻杀了你!”石南是知道杜九的武功已然转到火之诀的,当下哪敢怠慢,忙道“我们兵分两路,他们救人去了。”杜九怒道“放屁!文侍郎关在这里,他们去哪里救人?”

缘空见对方那个高手自杜九离开,又老方一贴直扑原堂主而去,忙上前挡住,回头叫道“杜大侠,他们确实是去救人了,我们先打退这里的敌人,再一起去帮他们。”

杜九怒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一句实话,我不会上当了!”

石南无奈,今夜局势大有蹊跷,铁翎那边恐怕大事不妙,只好道“是真的,杜大侠,我师傅他们~”

沈涛赶紧竖起耳朵听,奈何隔得远,加上杜九方才一声大吼,已震得自己耳膜嗡嗡作响,一时听不清石南说些什么。

只听杜九断喝道“真的?”“真的,要不然师傅他们怎不和我们一起?杜大侠你快去看看,我担心那边有事。”

杜九脸色数变,终于大吼一声,回身抢了匹快马,瞬间冲出人群,往北边去了,锦衣卫哪里拦得住他?

杜九这一去,场中局势顿时一变,锦衣卫见去了杜九这个瘟神,士气无不大振,石南这方却是压力陡增。缘空堪堪只敌住那个高手,石南、原紫英、朱红雨等人都担心铁翎那边有事,心慌之下,渐渐不敌。

沈涛越看越是着急,忽见与缘空对战之人突然哑着嗓子骂道“和尚,你忒不晓事!几次三番挡我,我要杀原紫英,干你何事?”

缘空忙道“施主,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施主究竟是谁?你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人见缘空一脸殷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只气得死去活来,骂道“和尚,你真是管闲事管出瘾来了,我的事与你什么相干?快放了我,让我去找原紫英!”

缘空忙道“不可以不可以,施主,原堂主是个好人,施主与他有何仇怨?小僧能否帮着化解?”

那人怒道“化解?他杀我兄弟,我与他仇深似海!我要将他打下十八层地狱!和尚,你是被他骗了,总有一日,你也会被他所害!”缘空道“阿弥托佛,施主和原堂主是私仇?可文侍郎他们是无辜的,为何施主你为虎作伥,夜袭荼蘼别苑?”

那人怒道“他们跟原紫英在一起,全都不是好人!只有和尚你是无辜的,我劝你赶紧离开,你与锦衣卫做对,你有几个脑袋?”缘空一听,心志更坚,道“施主这说得就不对了,锦衣卫势力再大,也需秉公持法,我等问心无愧,绝不会怕他们。”

那人暴跳如雷,一迭声骂缘空叫他快滚,缘空理也不理,心想“你叫我滚,无非是因为只有我才能挡住你!我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拦住你,不让你为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人不光练的是火之诀,就连感觉也怪怪的,好象在哪里见过。”

就在形势万分危急,沈涛差些晕去之时,林中大道上突然又冲过来一队人马,蹄声如雷直插敌阵。锦衣卫万想不到对方还有帮手,顿时被冲得乱成一团。

那马队风卷残云般来回冲杀,不消片刻,已用快马载上石南、原紫英等人,锦衣卫中的那个高手与缘空被马队冲散,当下撇了缘空,认准原紫英的马发疯般地追去,缘空赶紧夺过马匹跟上,一时都走得人影不见,只余下狱前空地上一堆躺着、坐着、站着的锦衣卫发呆。

沈涛赶紧悄没声息退后,从密林中拉回自己的瘦马,头也不回逃回城来。

直跑出十余里方敢放慢脚步喘口气,心中又惊又喜“今晚竟是有惊无险,他们全能全身而退,我听说文大人别苑遭袭那晚,就是有人从后杀出,可今晚劫狱的已经有十几个人了,难不成还有新的援兵?铁翎真不愧是武林盟主,到哪都有人帮着她~对了,铁翎公子去哪了?刚才石南说的是~莫非是去花枝子巷救人了?”

正要欢呼,心中一沉“不对,石南的样子,是说铁翎那边有危险,叫杜九过去瞧瞧,难不成门达在花枝子巷也设了陷阱?”

马上心慌起来“事情是有些不对,门达明明说在十五牢附近增设了五百名校尉,今晚参与打斗的锦衣卫虽不少,但与门大人说的尚有差距,若铁翎和薛冰玉齐来,这样的兵力哪够用的?可门达没道理骗我呀,莫非他对成小姐和我都不放心?不会的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成小姐那个模样,任谁见了,都不会认为她和铁翎是一伙的。”

越想越乱,见自己已然回到市区,脚步便不由自主朝往花枝子巷那边挪去,心中盘算“就算被人瞧见料也无妨,铁翎他们已经在劫狱,总不成我现在是去通风报信的?门大人自己跟我说人犯关在花枝子巷,我路过此地一时好奇,过来瞅一眼又怎样?”

到了巷口,里头却是一片漆黑寂静,哪有丝毫打斗之声?见此情形,沈涛自不会再踏入巷口一步,目不斜视地过去了。见夜色已深,不便再去成小姐处,只好转回家门,心中万千纳罕不已。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沈涛赶紧上班去打探第一手消息,还没到衙门,就有下夜的锦衣卫在路上瞧见,喜道“沈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门大人说你最近在忙要紧事。”“我去衙门看看有甚事做,门大人吩咐的事,昨日刚刚办好。”

“那真太好了,你既得空,不如去南大监看看吧,听说昨晚那里折了好多兄弟。”“什么?南大监?怎么回事?”“好象是有人劫狱,我听那些后半夜撤回来的兄弟们说的,你徒弟昨日已经过去了,现下正在那边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