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问明铁翎那边的情况,叹道“原来你们也知道了,那日门达欢天喜地跑过来说这下好了,宫中听到劫狱的消息后,主动提出将人犯押往神机营看管。之前门达不敢动用火枪,怕百官参他无能,对付民间强匪也要排出这么大阵仗。可如今~神机营就是用再多的火枪,也是顺理成章,对外还可以说是操练,这可怎么好?”

卫金英道“确实,就连公子也死了心,说不能再去劫人了。铁翎想送走公子,公子想送走铁翎,都争着把罪行往自个身上揽,那边已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了。”

小姐叹道“也难怪他们,原紫英竟会跟曹吉祥勾结,惹下谋反重罪,谁能想到?是不是有人嫁祸的?”“这件事是真的,我跟踪到了铁翎那里,当众拆穿了原紫英的阴谋,他也已然承认,铁翎他们还装腔作势骂了他一通,哼,也不知道他们事先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小姐一怔,道“他们当然不知情了。”看了看卫金英,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对了,你怎么来了?沈涛不是告诉杜九我很好吗?等救了人后,再来接我不迟。”“救人~现在哪还有把握救人?杜九也放弃了,才告诉我这个消息。他说~叫我带你离开京城,越远越好。”说罢,心中一阵发虚。

小姐吃惊地睁大眼睛“三弟他们还没出来,我怎能走?”卫金英忙道“我~我先送你走,安顿好你之后,再回来救少爷他们。”小姐摇头“我不走。”“你不走怎么行?你~你跟少爷不同,门达他对你不怀好意。”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已经骗他说要为成旭川守孝了,三个月后再与他成亲,他已经同意了。”卫金英惊呆,小姐解释道“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救人的了,若三个月还不行,也~不必救了。”卫金英眨着眼睛,问“若真是三个月也救不出人来,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小姐苦笑“何必等三个月?若人真的不在了,我自当随三弟而去。”卫金英的心沉到谷底,看了小姐,半晌方道“即使少爷有甚差池,但小姐不会武功,朱祈镇未必会要你的命,属下护了小姐,天下之大,总有可去之处。”

小姐吃惊地看着他,心中渐渐升起不安之感“卫大哥,你怎么会这么说?我只是长青帮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少爷才是帮主,若少爷和孟柏他们有事,我还能苟活吗?”

“为什么不能!”卫金英突然发怒道“他们对你很好吗?成旭川抓了你北上,孟柏他们有管过你吗?你和少爷~也不是亲姐弟,少爷既已坐上长青帮帮主这个位置,那长青帮以后无论福祸荣辱,他都得承担!可你又要承担什么?你只是个弱女子,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不如我带了你一起走罢。”

小姐吃惊道“不行!你,你不救少爷了?他可是你的帮主。”卫金英心中又酸又怒“他是帮主又如何?我,我又不是他提拔上来的!当日我放了你走,那些堂主分堂主,就没少想过拿我出去顶包!原紫英替我求情,也是为了想利用我!”

“可管慎行何一江孟柏他们也替你说过好话呀,他们后来不都同意拿钱赎你出来了吗?”卫金英怒道“那又如何?我只是加入帮派,又不是把命卖了给他们!事到如今,我还能做什么?就连铁翎薛冰玉他们都没办法。”

小姐望着卫金英,终于平静下来,道“卫大哥不要着急,救人的事,我有办法。”“什么?你有办法?”“嗯,我想入宫去见朱祈镇。”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去见朱祈镇~你能说什么?”“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他怎可能听你的?”“为什么不听?他之前的决策,不也是听下面的人汇报而得出的吗?说原紫英和曹吉祥勾结,说长青帮势力太大,为祸武林,还有铁翎公子如何如何不好,我自然可以对他说,那些话全都不尽不实。”

卫金英张大嘴巴“可原紫英的事是真的,我亲眼见他跪下来认罪的。”“是么?那孟柏他们和铁翎公子又做错什么?”“就算什么都没做错,可怀璧其罪,朱祈镇只要断定长青帮势力太大,铁翎他们武功又太强,作为皇上,要杀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姐冷笑道“怎么就可以理解了!铁翎公子孟柏他们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的事,朱祈镇他没道理去杀他们。”

“可就是要去,怎么也轮不到你呀!铁翎和公子争着要去见朱祈镇,他们才是匪首!还有原紫英是始作俑者!我早就说把原紫英捆起来交给官府了,薛冰玉死都不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更何况你拿什么身份去见他?难不成还说自己是成旭川之妹?你到宫门口一通报,立刻就会被抓起来投入大狱。”

小姐哑然道“匪首?我看朱祈镇更没心情和胆量见匪首,倒是见我的可能性更大!”“什么?”卫金英眼望小姐,心中逐渐明白,怒道“我说你怎么躲在这里,却骗杜九说你已经出来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一个箭步上前,拉了小姐道“你跟我走!”

小姐拼命挣脱,道“你放手,否则我要叫人了!”“你叫,叫谁来我杀谁!看你怎么去见朱祈镇!”小姐怒道“你敢对我无礼!还算是长青帮的人?还算是少爷的属下?”见卫金英充耳不闻,急切之下叫道“我和少爷早已订下婚约,我是他的人了。”

卫金英如闻惊雷,一个发呆,小姐已趁势挣脱开去。

良久,卫金英方道“我不信!”小姐冷笑“你不信?那些侍卫没对你说?我之所以未与他们同来京城,就是因为少爷坚持要娶我,而朱红雨却逼着他娶文兰,所以才闹掰了。”

“可,可是少爷不是与文兰有婚约的吗?”“少爷幼年受到惊吓,虽记不清前事,但也很害怕成旭川,是以不敢常来成府,可他心中又惦记着我,时不时地又跑来,他自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直至心病痊愈,才明白早已心许与我。他当日逃婚文兰,也是因我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