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若菈也许是玩累了，或者犯懒了，总之，她允许虞游子帮自己梳起了头发。当黑发少年动作起来后，他那温柔细心地动作让自己心里泛起了异样的感觉，心脏位置那一块麻麻痒痒小小悸动着却并不讨厌，甚至有点舒服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唔，这气氛这种感觉下去不行，得说点什么：“咳哼，你那两万人的目标真能实现吗？现在都快中午了看下面的游客……用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呀！”
不知道仙若菈为何突然开启这个话题，但虞游子心想：反正她让我梳头了，作为消气同时好感度回升了的标志，现在正是趁胜追击的时候，是该展现自己才智，像那天在灰岩镇旅店战术室里宣誓时说的那样——体现自己的价值的时候！
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说道：“旁边城市人口、人流量大是先天优势，普鲁恩斯的眼光不错，但人们的新鲜劲总会过去，当一个娱乐性场所游客低过一个阀值时，潜在的游客就会产生这样的疑惑心理：哎呀，那里完全没人去玩呢，我还是去其他更有趣的地方玩吧，别去那里浪费休息时间了……”
乌合之众，心理学上称为从众心理。
“啊，确实，大家都不来就可能说明这里不好玩了……如果是我，我也会犹豫。”仙若菈纤细的手指点着玻璃窗道，她似乎在数下面的游客数量。
“这可以叫做破窗效应。”
“嗯？”
“一面全是窗户的墙，破几扇窗户，会让人忍不住把剩下的全敲碎？低于一个阀值一个极限，事态就会完全崩溃……中国俗话里对于这种极限崩盘的说法是墙倒众人推。”
“中国？什么墙？”
“啊，我记忆里突然蹦出来的，‘中国’不是这个世界的地方啦，另一个世界的特有说法，要听听详细说明来历出处故事吗？”
“算了，我大概能懂它的意思……现在我好奇的是：你要怎么解决掉这种不利？十年，人们会腻味也是可以理解的，免费入园都不行呢……”
“我的主意反而可以增加游乐园收入呢。”
普鲁恩斯早在两年前就免费入园了，大门口的售票站早就关闭了，听说是塔希媞的主意，这是偶尔跟游乐设施售票员们交谈得知的，确实让游客数量回升了一些，让很多想找地方散步聊天的人选择了这里，要不然可能仙若菈连能让她数的游客都看不到了。
当然，游乐园内的各种游乐场所还是收费的，也就是说，以前游乐园是双重收费，购票享受服务制。
塔希媞为了完成普鲁恩斯跟虞游子的“角斗”，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大门口计算入园人数了。
坐在高空车厢里的仙若菈觉得现在有机会，那么自己就大致数数，一是避免塔希媞的人故意作弊少数，二是让自己心里有个底。然而，这个底却让心里没了底：“诶，怎么数下面都只有五十来个人啊！你要是再一收门票这些你说不定就全没了，十天要有一千人来就先灵保佑了呢！”
换成香港迪斯尼别说十天两万人了，两天十万人都可能，然而有它三倍大的卡苏达城游乐园一天却只一百人，经过目前的判断虞游子判断这不是出在游乐设施没趣上，而应该是宣传上，本地市场已经失去活力，影响到了外地游客，这个世界的信息传递手段又慢又少，没有互联网、团购、驴友，一个地方火一时后如果没有形成文化习俗传统的力量，那么只会被人们渐渐忘却。
难怪在对岸经营一段时间后，普鲁恩斯会搬迁到对岸来，地球上在进入信息化时代或者近代前，也经历过巡回马戏团、巡回嘉年华的时代。
地球近代巨型百万人口城市的出现，满足了巨型永久式公园，迪斯尼乐园的出现，毕竟光那每年过万的出生率，就使得客源量稳定了，总会有万把熊孩子带着他们的家长来光顾。而信息化更是可以吸引更多的外地游客，让全国乃至全球的人口作为客源。
而这个湖畔很明显还不满足以上两条，虽然卡苏达城游乐园近处有两座十万人口的巨城，每天万把的人流，但他们都是商人以及大量的工人、水手，忙忙碌碌没有空闲的跑着生活的人们，不是游乐园的主要市场对象……
也就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财富，不在乎赚钱与否的普鲁恩斯敢在这里弄出一个如此规模的游乐园了。
“我们当然不能收门票了，要进行的事情首先是市场营销——听说过‘一个谎话说一百遍就是真话了’吗。”
“你要骗人来玩？”仙若菈惊奇道，像回头看看身后少年此时的表情，却感觉到在自己头上活动着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侧头。
“谎言永远是谎言，到底有没有违背诚信要看我们能不能兑现承诺了——这一早上过过来觉得有趣吗？”
想了一会儿：“那个，还行吧……我王城旁边也有一个游乐园，但我从来没去过，抱歉，给不了你更多意见……”
住在景点旁边的，通常一辈子也不会去景点吗。
“好了！”虞游子收回梳子。仙若菈心里居然出现一丝不舍，还想让他再多弄弄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