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发现人应该就是仙若菈、艾瑟珐拉姆、笔挺壮汉,三人了,之后第二批到达就是自己跟笔挺型男,这个现场没有被破坏。

女子的尖叫声中,笔挺型男松开了手,虞游子先不看尸体而是扫视了一眼环境——

与其叫厕所,不如叫浴室,跟邓赫勒家里的那种豪华单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浴缸,十分宽敞,站进去四个人都还可以成对跳转圈舞,而这只是一间厕所罢了,同样的房间一共有十个,呈犬牙交错分布成一个圈,聚集在六层东南部分,由一道实心装饰木墙,两道空心装饰酒架跟用餐区隔开。而西南角是一片同样的区域,那边就是男士使用的了。

浴室里面的物件从门口到里面,分别是一只挂着毛巾的架子、衣帽架、一个存放毛巾和各式洗漱用品的中型柜子,柜子门是一面立镜,放置脸盆的洗手架,自来水洗漱台,小型梳妆台,屏风,蹲式、坐垫式马桶,最后内墙上的壁画。

然而现在墙壁、地面、门后上都是喷射的血迹,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不止血液,长长的头发也混在血液里喷得到处都是,应该是伤口受到攻击的时候一起被击断的头发,地上的脚印只有虞游子跟阿萨伯格两人的……

“呀啊——”

“别让其他人随便再进来啊!”虞游子朝传来尖叫声的门外大声道。

一眼看完环境走出这间案发浴室,门外浴室区走廊尖叫的人已经被扶到了一边。

“她们不是进来的而是本来就在里面……”熟艳女仆连忙解释道,并一边把她们引出去。

尖叫的人虽然低着头捂着脸,但虞游子还是很轻易地通过衣服和身材认出了她,正是胆小歌姬伽蜜忒,而扶着伽蜜忒的是一脸呆滞惊惶望着这边的财物总管卡萝芬。

幸好两名女仆听从虞游子的警告,没有往浴室里张望,没看到尸体的两女仆还可以很镇定地搀扶伽蜜忒和卡萝芬出去。

“本来就在里面?”笔挺型男看向伽蜜忒和卡萝芬的眼神不善起来。

“把她们带到五楼大厅看管起来。”虞游子吩咐道,“她们都是这里的员工跑不了的,你可以叫你的部下在下面看着。”

后面一句话是对笔挺型男说的。

“你是谁?”

虞游子躬身行礼道:“我是斯恩露普,卡苏达城游乐园现任管理人,无论客人遇到何等事件我将负起全部责任……”

“哼。”笔挺型男一声冷笑打断了虞游子的话,“负责?你负的起吗?”

“有嫌疑的五个人目前都已控制住,想必阁下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否则大可以现在就动手把我们全杀了报仇,我们这里没人是你的对手,尊贵的异国将军大人。”

“……卡巴夫!”

“在,大人。”

“你去外面看着所有人,在有我命令前不准任何人离开!”

“是的,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五楼的废家具堆里跑到女厕墙门口的笔挺壮汉,立正行礼后,监视着女人们一起下去了。

从浴室区走廊间回到案发现场里,虞游子知道自己必须尽全力说话分散笔挺型男的注意力,因为从一进来见到尸体开始,除了揪虞游子那一下之外,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尸体,,连给部下下令都没有,颤抖的双手述说着他内心强烈的情感,什么时候盖过理性,干掉所有他认为是凶手的人都有可能。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事件,凶手设计了一个密室,为的就是逃脱罪责。”虞游子制造着声音,同时举起摄像景石开始记录案发现场,“话说凶手可真残忍啊,脖子被贯穿,动脉彻底断裂,已上行至头部的血液无法回流,于是从洞口涌入咽喉,而咽喉已被更多的血液灌满,于是从口鼻逆流而出……”

虞游子边说边绕过站在门口毛巾架旁的笔挺型男,举摄像景石近距离拍摄坐在马桶上的尸体。

“你这家伙在拍什么!!!”似乎被摄像景石的魔法光芒刺激到了,笔挺型男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虞游子背后,一把捏住他的肩膀举着转过来。

摄像景石啪得一声掉到了一边。

虞游子感觉自己肩膀要碎了,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老虎钳子钳住螯爪的螃蟹,那股压迫感也是虫子面对人类时的,昨天才在葛兰翰那里体验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复习一遍了。

自己的肩膀是不是已经变成肉糜了呢……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必须保持平静淡定的语气满满稳住他,否则仙若菈——

“我在为你找出真正的凶手……”

两人的目光再次对视起来,笔挺型男的还是拼命压制冲动而充满血丝的眼瞳,而虞游子也依然是坦诚、认真的目光。

“说……”

笔挺型男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后,深吸一口气,就把虞游子丢了开,自己也顺势一个转身,不再面对尸身——他发现自己现在离这样的她太近了,无法接受,无法承认,无法理解,无法相信……还是逃避开吧,至少现在让我避开一会儿眼神吧……

先偷偷检查了下左肩膀,感觉慢慢回来了,虽然是剧痛,但起码说明还在,然后捡起摔到了血泊中的摄像景石,放到了洗漱台上的毛巾里,因为左手动不了,一只手可无法拿起毛巾擦拭东西,只能拿着东西在毛巾上蹭……

做这些的时候,虞游子开口继续说着之前的话题:

“致命伤无疑就是喉咙上开的这一个洞了,但致死的原因无疑是失血和溺亡,在大脑缺氧前等不到失血过多先要经历窒息的痛苦……总之她死的并不轻松……”

虞游子话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但笔挺型男终究没有动手,因为他侧眼看过来的时候,眼睛正好要扫过女尸,这让他全部的暴怒冲动瞬间又变回了逃避,脸又侧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