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的错,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呢?

舒思雅转身向海滩那边走去——

海边的那光束在这瞬间像是化作了万道亮眼的光芒般,深深刺痛她的眼。

她漠然地从韩寒澈的身旁走过,轻轻的脚步声,在韩寒澈的耳边响起,尽管很轻,却像很重地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每一步都让他的心如此剧烈的疼痛。

“思雅……”

“……”

看着那个冷漠的背影,韩寒澈感觉到周围是一阵无情的冰冷,他的声音带着绝望,透出哀伤的味道。

那抹娇小的背影渐渐消失,再也看不到一点的痕迹了。

韩寒澈怔怔地站在那里,他挺拔健硕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黑眸中透出如堕入冰窟一般寒冷绝望的光芒,整个世界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悲伤中。

可是那抹身影始终没在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他的眼前犹如黑夜降临般,痛彻心扉。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不是么?

翌日,舒思雅果然收拾好了东西,再去医院接了外婆,然后便带着外婆去了山上住。因为以前外婆和她在这里住过,所以周围领居都很熟,外婆也开心了许多,而他们来的时间也不对,油桐花已经开过了。

虽然没能看到油桐花开,但是外婆还是很高兴,会跟周围的人说,我的外孙女儿有多了不起,有多棒,每每听到这些,舒思雅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无过多的言语。

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下,手捧一本书,静静的看着。而韩寒澈也没派人跟着她,但是她知道,他不会放他离开这座城市,他这会儿的放任,不过是想要她静一静罢了。

韩曼亭倒是来过许多次,每次来都给她带好多补品,说是要好好养生。

其实她知道,曼亭是心疼她,只是每回午夜梦回事,她总会被噩梦吓醒,总觉得自己满手全是鲜血,是儿子的鲜血。她没能力给儿子报仇,不能说没能力,是她真的狠不下那个心。

这日阳光灿烂非常,而舒思雅的气色也好了许多,她坐在槐树下的椅子上,而外婆去隔壁王婆婆家,陪王婆婆聊天了,只剩她一人在家。

她想着看会儿书,然后再去做饭,最重要的是,还要给外婆熬药。

外婆的病倒是好了不少,精神也比以往好了,就是脚还是有些毛病,王婆婆说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大事儿,只要平日里注意些,就好。

“思雅,看书呢!”

听到这声音,思雅抬头看着春花婶向这边走来,身后似乎还带了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她笑了笑,“是啊,春花婶!对了春花婶,今儿没上街去?”

“没呢,你水生叔腰疼,我得在家照韩他!”春花婶笑了笑,连忙又道,“对了,这位小姐说,是你的朋友,来找你的呢!”

“找我的?”舒思雅微微蹙眉,伸着脖子看向春花婶后面的女子,眸中带了星点的笑意,却是淡漠至极,“你是裴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