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绍一见情势不对,忙道:“那不行,说好的。”也不等我反对,已经将月川推出去,拽上我就往回跑,兰草也抱起戢儿猛奔,诗颖和尚姜也趁势往两面不同的方向跑,雌雄二人就无法确定先抓哪个。

“月川怎么办……”我问,但尚未问完就听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呛人的烟雾迅速弥漫过来,遮住来路以及雌雄双煞和月川。

原来是火药,难怪火石可以那么容易点燃半潮的干草,此时容不得我多想,难道月川打算牺牲自己吗?

我拄着拐杖跑不快,挣脱掉殷绍,解下外袍,“你们走吧。”

殷绍楞了一下——你打算**吗?但他并未停留,果断是他的生存筹码,既然别人不需要他的援助,他也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生命,他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守护,一跃三步护住兰草逃进密林深处。

烟雾渐渐消散,我趁机跑进林子里,而外袍丢在地上,引他们朝我的方向而来。

方才的爆炸虽然强劲,但他们内力深厚,即使伤势严重,也不至于毙命,必然怒火攻心痛下杀手,不能让他们追上戢儿兰草。

我跑了没多远便停下来,躲在一棵大树根部,捂住口鼻,屏气。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有一个人追来,似乎受伤不轻,不知月川如何。

脚步声临近,心跳骤然加快,他们武功那么好,会不会听到我的心跳?虽然横竖大不了一死,但“袍子”说:“雌雄双煞臭名远扬,下手狠毒是一回事,下手变态又是另一回事了,什么凌迟处死,什么吞蛇自尽,什么饮木而亡……”想想都觉得可怕,我连可以用来自杀的东西都没有,得咬舌自尽吗?貌似咬舌会很痛,可是总痛不过被他们折磨。

止不住浑身哆嗦,“袍子”曾经告诉我,我的身体像风,不是指身体轻飘飘的,而是会与风融为一体,好似化为无存在感的空气,让人不易察觉,但我确实存在。

寄希望于我的无存在感,保佑不被他们发现。

正想着,雌煞已经从我身边掠过,丝毫未察觉我的存在,喜得我跳进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

但天有不测风云,他一脚踩到了埋伏在草丛里的蛇,不可避免被蛇咬中,倘若是从前,他略略动下脚脖子,蛇便死于他脚下,又怎会被伤。

蛇来不及逃走,雌煞手中利刃一挥,蛇瞬间被劈作两半,自头部至尾巴,柔软的脊椎骨竟被竖着切开,可见雌煞刀法之快,且准。

杀鸡宰羊,我都亲手干过,又怎会怕杀蛇,但事出突然,即便我猛地忍住尖叫,仍是发出了声响。

雌煞与我一步之遥,既闻得声音又岂能看不见了,他不急不慢,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才道:“过来,给我把毒吸出来,否则你的下场比这条蛇还难看,我让你一层一层的蜕皮……”威胁的话一针见效,我确实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