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纷纷爬上雕背,大雕的羽毛光滑顺溜不好爬,一不小心就扯下一根,神雕们也不介意,抖抖翅膀准备起飞了。

白尾金雕没有驼人,展开巨大的羽翼,率先腾空而起,其他雕紧随其后盘旋而上。

耳边风声呼啸,树上的果子触手可及,树顶矮去,眼前一片敞亮,无垠的天空如画卷绵延。

木涛涌动啸风瑟,天云滚滚浪淘沙,别时雨候晴时洒,幽幽碧谷现仙踪。

翱翔在天际,拥抱明亮的夜空,与飞鸟相伴,但越靠近天空越冷,吐出的气都冒着寒烟。

我看看左右的人,戢儿睁着大眼睛不住张望,伸手摸摸身边的云彩,那一片片云朵扑在脸上,满脸满身的雨水,好不惬意。

不知谁唱起歌来,其他人纷纷附和,歌谣声响彻天空,一群孩童骑着神雕,挥动翅膀,远远而缓缓地朝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

此景此情,不由勾起回忆,同姐姐们在春归阁的时光,每每天未亮就开始练唱功,有时鸨娘不在,我们就一同偷懒,嬉戏打闹,那时的光景早已一去不复返。

或许他们兴奋得不知饥寒,但我已经冷到嘴唇发紫,就见月川和忘轩闭目养神,口中念念有词,我一拍脑门,怎么忘了,可以唱唱神曲保暖。

在狼洞被琴曲催眠的那几天,尽完全感觉不到饥冷,伤势恢复也快。

当时,忘轩得意地说:“这曲子中的奥妙果然和穴位有关。”

月川点头赞同道:“不是一般的穴位,是天地灵气在人体的穴位。”

忘轩长长的睫毛一眨忽然就想到了点啥,道:“我熟悉穴位,我写穴名给你们吧。”

月川淡淡道:“不同的曲段效果也有细微差别。”

忘轩嘴角扯起淡淡的笑意:“不同的穴位同时运气,会有双重效果。”

我在一旁啧啧称奇:“你们俩只不过睡了一觉,就有这么多感悟,真真佩服,我可一点感悟都没有。接下去该怎么办?”

我们几经尝试,睡了醒,醒了讨论,讨论完继续睡,终于找到些许规律,这才平安离开狼洞。

月川和忘轩已经能基本控制神曲,睡着并非真睡,而是入定,精神和身体进入休息和自我保护的状态,但仍然能感知周围环境,听得到闻得到感觉得到。

而我只要一入定就会睡着,睡很久很久就像冬眠一样直到他们叫醒我,但或许正是因为睡得久,我的腿短短几天内就恢复了,月川的内伤也基本好全了,但是伤痕仍未消除。

我唱起曲子,依琴音韵律调整呼吸,吐纳天地之气,经脉中又流动起那股奇特的气流,由丹田至四肢,温暖渐渐包裹全身,温温的柔柔的消除疲劳和不安,很舒服很想睡,却不知被什么击中,打在我屁股一痛,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