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走一路笑,直到王啃草又出现在我们面前,柯震遍体鳞伤地躺?33??地上,尚姜在旁焦急地拿水给柯震擦脸,蔡燃得意地盯着我们,诗颖不知去向,米糠侍立在边上。

这小子尽然去报信,败露我们的行踪,一起鄙视他,他也心中有愧一般,低头不敢看我们。

其实王啃草早就知道我故弄玄虚,我们逃走后,他又找到柯震和他缠斗,虽说打赢了,可似乎也伤得不轻,衣衫残破,沾满了泥土,他道:“我和柯震师兄切磋法术而已,他技不如人受点伤不必惊慌,待会我便带师兄回去疗伤,只是不知玉姬师妹可有兴致一叙,有要事相商。”

玉姬自是嗤之以鼻,但柯震为了帮她才受伤的,若是僵持不下必会加重伤势,至少三五个月的修养才能恢复修为。

正犹豫,戢儿突然站出来,他抬头挺胸,一副气势凌人的小大人模样,从怀里掏出一块淡紫色的玉石,煞有介事道:“门执教座下入室弟子,亲传第九代弟子容戢,还不快救治柯震……”戢儿有些不自在,硬生生把“哥哥”二字吞回去,按正式辈分而言,柯震叫他师叔都不为过。

我们傻眼地盯着玉牌,果真刻着龙飞凤舞的“容戢”二字,还有几个小字“重溪宗九代”。这才入门几天,戢儿居然已经破格成为入室弟子,我至今连师父都没拜呢。

王啃草惊得后退,他入重溪宗已七年有余,才稍稍获得师父的赏识,有意将南面的一部分事务交给他,而这个才到重溪几天的小破孩,居然已经成为入室弟子。

王啃草见形势不妙,不敢得罪师叔,毕恭毕敬递上疗伤的丹药,脚底抹油就想逃走,但刚蹦出三尺远,就被一记劲风打了回来,定睛一看松树后闪出一个人影,手中捻了一堆新择的草叶正编花环,尽然是忘轩,他道:“王师兄棋不逢对手,我们特意找了个势均力敌的来与你较量下。”

另一边月川衣衫翩翩走出来,王啃草笑道:“就你?”

月川摇摇头:“在下何德何能一掌能把你打回去!”

王啃草心中打鼓,就刚才那记掌风,再稍加些力道,他就四分五裂了,哪里势均力敌了,根本只有被凌辱的份,不知哪个高手藏在后头,他也不敢妄动,忙赔笑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后边那位仁兄高抬贵手,鄙人以后自当洗心革面,不敢再惹是生非了。”

林子深处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一声低沉“滚!”如破空的飞鸟回荡在林中,吓王啃草腿下一软,连滚带爬赶紧逃。

当然不单王啃草,我们其他人也震颤不已,但这声威我一听便知是银狼,他躲哪了,怎么不出来,把王啃草吓得屁股尿流,太帅气了。

忘轩多个心眼,拦住王啃草,将他身上的丹药、符箓和灵石都搜刮出来,说是作为赔偿,王啃草虽然痛心疾首,但也不敢说不,全当孝敬师叔和高人的了。

忘轩把藏东西的锦囊里里外外掏了个空,我都为他心痛,但一想到王啃草的为人,想必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正当手段得来的,还不如用来治疗柯震的伤,顺便抚慰我们几个新弟子幼小的心灵。

月川走近就对我道:“他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真正贵重的法器、升阶丹药,都还在他兜里呢。”

听月川这么一说,更加释怀,免得被他人说我们趁火打劫,不过原来月川也这么腹黑,不禁好笑。

这么一通折腾,天色已晚,落日的余辉洒在枝头,几个小伙伴就要告别回巢,忘轩编了花环想来与我说话,我直接忽视,奔去找银狼,雪白威武的皮毛中透着银色的光华,阳光下耀眼灼人,月光中迷离高贵,名为白银。

一听这名字就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