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顶吹冷风的时候温杨说舒蕴感冒了就知道厉害了,结果两人回家不久,舒蕴好好的,温杨自己却病倒了。

“我记得上次买的感冒药还有剩的,我先吃点吧,不行再去医院。”

躺在床上,温杨精神恹恹的,见舒蕴眉头紧皱,一脸焦急,忍不住宽慰道。

他一回来人就不舒服,直接躺到了床上,吃鸡蛋灌饼的念想顷刻间破灭了。舒蕴很少照顾人,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小的时候也经常生病,所以还是十分有经验,拧了张热毛巾覆在温杨额头上,见时间差不多了,又从他腋下取出体温计,举起来仔细看了一下,拧成一团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松了口气,“没有发烧,你先睡一会儿,我给你找药。”

舒蕴拿了药,又倒了热水,喂温杨吃下。药效不一会儿便发作起来,渐渐睡意上头,温杨勉强睁着眼睛,看着坐在床头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舒蕴,心中一暖,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一晚没睡,就在车上眯了那么一会儿,上来陪我睡一觉吧。”

舒蕴愣了愣,抿了抿嘴唇,点点头:“好。”然后起身脱掉自己的外套,掀开被子在温杨身边躺下。

温杨笑了笑,疲倦的双眼重重的粘合在一起,片刻后便陷入了梦乡。

舒蕴侧着头看了一会儿他平静的睡脸,闭上双眼,不多时便睡着了。

温杨的感冒不是很严重,等他一觉醒来时,已经没有了那种浑身乏力的疲倦感,不再迷迷糊糊,整个人精神清醒了很多。

舒蕴已经不在身边,摸了摸旁边的被子,冰凉一片,估计离开很久了。他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下,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错过了早餐和午餐,温杨觉得自己这会儿饥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他随便打理了一下,穿着毛衣休闲裤就出了卧室,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这让他更饿了。

这是谁在做饭?难道是舒蕴?

温杨好奇地走进厨房,就见舒蕴穿着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件v领的浅灰色针织衫,西裤笔挺,头发柔软的垂下,看起来像是个青春洋溢的高中生,手里握着一只汤匙,严肃地盯着面前的砂锅,一丝不苟的表情像是在参加什么国际会议。

温杨失笑:“怎么不叫我一声?”

舒蕴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进厨房,听到温杨说话,才猛地回过头,眼珠子不好意思地往旁边瞟了瞟,呐呐道:“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温杨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汤匙,低头看了看煤气灶上的砂锅,竟然炖的是红枣乌鸡汤,在高温的火焰下咕噜噜翻滚着气泡。

“这是你做的?”

说实话温杨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搅了搅鸡汤,轻轻舀掉鸡汤表面浮出来的泡沫,笑着问到。

舒蕴点点头,神色间有些忐忑,“嗯。”

温杨盛了一点尝了尝:“味道不错。”

舒蕴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目光微亮,“你喜欢就好。”

虽然第一次做饭,而且还是完全按照菜谱来做的,但舒蕴天赋不错,这顿饭做得像模像样的,锅里的鸡汤也炖得香甜适中,丝毫不油腻,以至于饿了一天的温杨最后将整锅鸡汤全喝掉了。

“休息一会儿,等下我给你上药。”

恢复了精神的温杨生龙活虎,晚餐吃的早,收拾碗筷后无事可干,干脆拉着舒蕴在客厅看电视消食。

电视机里重播着去年大热的电视剧,一部搞笑的轻喜剧,温杨平时很少看这些娱乐节目,偶尔看一两次心情挺愉悦的,好几次都笑出了声。

舒蕴脸上虽然还是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可他的眼神里却也是发亮的,眉目带笑,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个新年,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温杨。

“看我做什么,嗯?”

可这一眼却被温杨逮住了,他倾身上前,摸了一把舒蕴的脸颊,鼻音微扬,嗓音说不出的低沉和性感,唇角含笑,温和地目光仿佛要让人沉溺在其中,不能自拔。

那尾音如微风,轻轻地拨动着舒蕴的心弦,他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惊慌失措,不受控制地战栗了一下,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脸颊发红,全身燥热,下意识地不想回答温杨的话,目光往外一扫,瞥到窗外好像有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转移话题地惊呼了一声:“啊,好像下雪了。”

温杨本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不禁失笑,松开舒蕴,往窗外看了一下,有点意外:“还真的下雪了啊,今晚估计有点冷,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我们早点睡吧。我先给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