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一挺大的人,长得也不难看,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贝雷帽男子瞅着一脸前程无望的穆水桃,他这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姑娘。仔细看来,他竟然意外的觉得这姑娘长的还挺顺眼嘛。

这年头,要说貌美,姑娘们也都是蛮拼的,大家貌美的标准和型号都趋向一致了,所以顺眼到成了一项新的标准。穆水桃不算是长相惊艳的类型,也不算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女神样,她是属于十分耐看,在耐看中又觉得她很好看的类型。

抛开了基础颜值的感受,贝雷帽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姑娘最近生活的也太凑合了吧,头发随便被风一吹就能变成古装版“马景涛”了;黑眼圈让人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当的海盗,皮肤的话,快干成撒哈拉大沙漠了。再往下看看,贝雷帽男子眯起眼睛,嗯,胸还挺大的。

“你干什么!”穆水桃很警觉的把被子往身上拽了拽。

贝雷帽男子摆摆手,嘴里解释着:“眼神一时操控了我的大脑,意外,意外。”

“……”

从刚才观察到现在,穆水桃倒是没看出来此人对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还主动要求带她去医院,要送她回家,甚至还要扭送她去警察局。不知道如果没钱付酒店钱的话,是不是真要去趟警察局了。

“酒店的房费,我就不用出了吧。”穆水桃小声问着。

贝雷帽男子挑了下眉角:“你是想一毛不拔,干占我便宜吗?”

“是你打晕的我好吗!”穆水桃绝望的反驳着。

“你不扑上来啃我,我干嘛打晕你啊!”

“你打晕我干嘛往酒店里送啊!”

“废话!让你暴尸街头啊!一会环卫就给你扫走了!”

“……”

这人嘴品太差了,没法和他理论了,一想到自己刚才确实扑过去亲人家,穆水桃的脸上又要发热了,她决定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那我就把房费的零头付了,这是极限了。”

“行,1900,你把900付了。”

“1900?这么贵!这是什么酒店啊!”

“五星级。”

穆水桃翻着白眼凌乱的看着贝雷帽男子,牙齿都要咬崩了:“你就不能挑个便宜点的地方把我送过来吗?!”

“女士,当时周围只有五星级酒店和过街天桥,早知道你这么穷,我就把你扔到天桥底下了。”贝雷帽男子没好气的回答。

唉,穆水桃放弃抵抗开始掏兜,在她搜遍浑身之后,捧着带着体温的纸币。

一共50块整。

钱包翻个底朝天,裤兜,衣兜都掏了遍,最后她把纸币颤抖的呈献出来的倒霉样子,贝雷帽男子已经完全确定了,这姑娘是个彻头彻尾的——苦逼。

“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就都穷成这样了……”

被这么一问,失败感瞬间侵袭到了穆水桃的心头,她疲惫的揉揉眼睛,双臂自然抱膝,垂头丧气的摇着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就在一个月以前,我那时候还有男朋友,有次我们吵架,我脱口而出分手吧,结果那货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拜托,他怎么就答应了,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就在一个月以前,我家里还算过的逍遥自在,有一天父王和我说被诈骗了,钱都被卷跑了不说,还有了债务,我把存款都拿出来还债了。”

“就在一个月以前……”

“行了行了,别说了。”贝雷帽男子往后躲了躲,生怕染上晦气。

穆水桃抬起头:“对了,说半天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你叫我文乐吧。”

“好的,文乐先生。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还扛的住,结果就像中奖了是的,倒霉事儿接二连三的发生。”

最近她一直在走背字,本以为能扛得住,以为自己的消化能力极好,当现在有人能听她打开话匣子的时候,穆水桃才发现,原来牢骚和负能量已经积攒的那么多了。

“这个月还了贷款和信用卡,基本就没剩什么了。”

“你不是还有辆车嘛。”文乐翘起了腿,他记得穆水桃说之前还贷款买了辆车。

“你说史蒂芬啊。”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些给车起名字的人都是什么心态。”文乐扶住了额头。

“你把车卖了不就有钱了嘛。”

“不行!”穆水桃俏丽的眉头皱起来,她一口回绝了!

“在这个城里,我只有史蒂芬了!如果把它都卖了,就真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哟,看不出来她还挺有情怀的,文乐靠在了沙发上,穆水桃垂头丧气的样子并没有引起他的共鸣。

现在生活中的苦|逼多了去了,个个看似命运多磨,楚楚可怜,迷茫无助,可真正去努力改变现状的没多少人,大部分人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要么得点好处,要么散播负能量。苦|逼在他文乐眼里就是惦记向他空手套白狼的前奏曲,这些人永远都在强调着自己的悲催,而避重就轻背后的原因。

没心思听她在这里卖苦,文乐思量了一番后说道:“我对你的经历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博同情,那么抱歉了,你找错对象了。”

穆水桃闪动着大眼睛,她似乎没明白文乐在说什么,赶紧摆摆手回答道:“没事,没事,你根本就不用理睬我说的话。说白了我就是为了向你证明,我真的付不起房费,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掏房钱,那么这50块拿走,如果还不行……

“咱们一起去警察局吧,我去自首流氓罪,到时候真调查起来,是你一掌打晕了我,还带我来酒店,到时候警察叔叔就不一定认定谁是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