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进去吗?

季沨在餐馆门口的时候竟然犹豫了。

她接到韩露学姐的电话,说他们去看望老师了,正在聚餐中,叫季沨也过来凑热闹。

说来更巧,长安和他们老师也认识,还当过大学素描课的人体模特,正好可以一起过去叙旧,可都到门口的时候,季沨却像被巨大的磁铁吸住了,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和安叔一起出现。

“怎么了?”长安见她在原地踌躇,就问着。

季沨难掩心里的忐忑,就支支吾吾地说着:“如果咱们俩一起进去了,该怎么说啊?”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平白无故就和安叔出现在聚会上,还是两个人一起前来,就算安叔是老师的朋友,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总归有点奇怪吧……

“那你希望我怎么说呢?小季沨”长安没有回答,而是更愿意听听她的答案。

真是的,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不问你了嘛。季沨发现这对兄弟都有一个毛病,喜欢把问题抛回来,到头来为难的还是她自己,于是垂下肩膀,脚尖刨着土,斜眼瞄了一眼上方,对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几年没见,安叔还是这么“坏心眼”呀。

长安眼看着俏丽的小眉头越蹙越紧,纠结到面部紧绷,和只迷路的小猫咪是的,突感有点心疼了,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季沨的小心思呢,之前提出跟着过来,也不过是想逗逗她而已,现在越来越不忍心看她纠结了。

“好了,你过去吧,我回去了。”长安抚摸了下季沨黑亮柔软的头发,他不想小家伙为难的,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他们了。

“季沨你这家伙在磨蹭什么呢!我们都吃起来了。”

听到有人吼她,季沨一怔,这嗓门,这态度,难道是韩露学姐都追出来了啊!韩露正拿着电话,应该是出来接电话的,正巧看到了他们在外面转悠。

眼睛一亮,韩露一秒变林黛玉,连姿态都大家闺秀了不少,笑的特别腻歪:“喲,秦总您也来了啊。”

季沨嫌弃地白了她一眼,牙都要酸倒了,学姐要是演了《杜十娘》,估计早红了。

在游轮上的时候,韩露就见过秦长平了,当时她都震惊了,以前只觉得这小学妹特接地气,没想到路子还这么硬,都快到魔幻的地步了。当然,韩露可不知道双胞胎兄弟这回事,她以为面前的还是秦长平。

长安笑了笑,他心里也明白,一般人口中的秦总和他没关系。

季沨试图说明下的,却被韩露打断了,根本插不上嘴,这姐们眼睛里只有帅大叔,什么也看不见了,特别热情的招呼着赶紧进去。

他们俩一出现不要紧,现场所有人先是懵了,又是炸了,然后又懵了。

过程特精彩。

刚一进来,韩露就咋呼上了,说是季沨把知名企业家秦总也带来了,说的就和司仪宣布可以喝交杯酒是的,把“这对新人”介绍出去了。众人看见季沨和一个大帅叔站起一起,身高差甚为美好,颜值再创新高,还顶着霸道总裁的光坏,场面马上就控制不住了,调侃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季沨明显不适应大家的反应,她下意识就往后退,也不知道谁举着手机一个闪光灯,她被晃得双眼直冒金星,绊在椅子腿上,长安赶紧在她的身后挡了一下,手扶在了肩膀上帮她保持平衡,那双眼睛狭长而微微上挑,就算不说话也是含情脉脉的。

众人无不都张大了嘴,这是来了就秀恩爱的节奏啊,而长安则像没事人一样,他守在季沨身边,不紧不慢地朝着大学老师招手,老师收到信号后就笑起来了,让同学们别瞎说了,这位帅叔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只是长的一样而已。

所以场面从炸锅,又回归到了沉静,大多数人的逻辑都瘫痪了,还有一部分人是压根就没看懂,到底谁是谁,和季沨又是什么关系,怎么连老师都站出来发话了。同学们都摆出了沉思者的造型,活脱一屋子的艺术家。

好在有老师打圆场,话题才被糊弄过去了,只有韩露学姐还卡在刚才的剧本里无法自拔呢。

她傻乎乎地坐到了季沨身边,稀里糊涂地问着:“季沨,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呀?”

“你不是说错了,你是全都搞错了。”季沨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安叔和秦长平的关系。韩露越听嘴角越抽,就和整容的后遗症发作了是的,虽然她只是割了双眼皮而已。

“他们竟然是双胞胎兄弟!”她惊呼着,然后偷偷看向正和老师聊天的秦长安,虽然容貌和在游轮上见到的男子一样,但是神态和行为确实不大一样,至少她可不记得游轮上的男子笑起来了这么勾魂摄魄的。不过韩露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女子,马上适应了新设定,朝着季沨媚笑起来了。

“妹妹,真没看出来,你够厉害的,人家采花都是采一朵,你是采一双啊。”

她撞了季沨肩膀一下,季沨嘴里的吸管戳向了腮帮子的一边,一边面颊鼓起了起来,样子甚是无辜。

“别闹了,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的。”季沨哼了声。

“你还想故事怎么复杂啊,双大叔都对你不薄,还不够劲爆吗?”她说的眉飞色舞的,口气亲切的和*是的,她蹭着季沨的肩膀,活脱就是让她把自己也收了。

季沨拔掉吸管,拿起北冰洋汽水干了,心想,有安叔这样的妖孽在场,今天还是低调点吧,于是低下头,难得装起了小透明。结果时间久了,还真的没人搭理她,竟然有点寂寞了,以往的同学聚会不是这样吧,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是的。

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心里空虚的一角。

“别找了,童艳艳今天没来,没人和你吵架了。”韩露提醒着,她也是童艳艳抵抗委员会的一员呢。

季沨这才恍然大悟,她说怎么清静到有点诡异呢,敢情是童艳艳没来啊,难怪耳根子轻飘飘的,手都痒痒起来了。

“童艳艳最近也够惨了。”韩露用牙签扎了一块水果,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