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陪陪我好吧。”

这席话竟然是从秦长平的嘴里说出来,那个严谨,自律,刻板,甚至有点不解风情的男人。也正是因为他说的直白,说的坦诚,反而更让人无法拒绝。

虽然季沨的小腮帮子依然鼓着,但还算顺从的一起离开了咖啡厅,他们上了车子,秦长平踩下油门,行使了总裁的特权,带着小季沨微服私访去了。

一路上他很有耐心,等着小家伙的情绪回暖,本以为开车兜风能让她放松下来,结果小家伙还就是杠上了,愣是一言不发,偶尔看着车窗外发愣,偶尔唉声叹气,就像戳破的皮球是的越来越瘪。

秦长平掰了下方向盘,开出了二环路,停到一处街边花园前。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侧过头目不转睛地看向季沨,视线里带着老干部特有的关爱,其深情程度恨不得要将她脸上浅浅的汗毛都记在心里。

要知道被一个巨帅无比的大叔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时间长了,不血压高,也得心脏病了,小季沨实在扛不住了,就嘴硬的回击着。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秦长平抿着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回答:“有啊,而且内容有很多呢。”说完,主动伸出手把垂下的一缕青丝别到她耳朵后面,暧昧的动作让季沨有些难为情地缩了下脖子。

“我家和姚家的事情是有人在炒作,所以处理起来有点麻烦,让你心里不舒服了。”他口吻里带着歉意。

季沨低着头默不作声,她偷偷掐了下大腿,提醒着自己要做个心胸开阔,知书达理的女孩子,于是挺起了腰板,撑起了一副大度的样子。

“不就是一张照片嘛,我也没那么小气啦。”

“其实你小气一点也没关系的。”结果秦长平一句话又把她好不容易撑起的门面压塌了。

“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情了,我会尽量让你小气不起来的。”一只大手抚摸上了小家伙柔软光亮的头发,手掌很热,动作却轻柔的让人发痒。

季沨咬了下嘴唇,心想,大叔你太狡猾了,说的这么肉麻完全就是犯规的嘛!不过这席话很受用,她就像是服用了柔软剂,心里渐渐变得软绵绵了,可这么容易被收服了,又有点心有不甘。

秦长平见她一副较劲的样子,觉得更想笑了,决定再增加一点点甜言蜜语的计量。

“你在姚小姐面前维护我,我很荣幸呢。”

“你都听见了。”季沨立马就慌了,当时情绪激动,具体说了什么连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大肆夸赞了平叔有情怀,有内涵,有深度,还帅到天理难容,与日月争辉。

她不禁满头黑线,这下全完了,会被当做花痴的……

“是的,都听见了。”秦长平突然凑近了她,季沨慌忙往车门上靠,后脑勺险些磕在玻璃上,还好那双大手帮她垫了下,让她靠在了手掌之上,秦长平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谢谢夸奖了,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重要,我很高兴。”

……

唔唔唔,好讨厌啊,老男人油腔滑调讨好人的时候最讨厌了,季沨的脸上蒙了一层羞涩的粉,如同刚出浴后被热水蒸腾过的潮红。她还不习惯和秦长平亲昵的交谈,更不习惯接受他甜腻又直白的情感表达。

她一副招架不住的样子,如果有个壳子,恐怕就像小蜗牛一样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秦长平记得以前小家伙还动不动和他耍一耍贫嘴,现在只要稍微亲近一点,她就立马缩了起来,甚至都担心她会不会偷偷跑开了,可正是因为如此,秦长平才更加想要亲近她,想看到更多她为自己流露出的情感。

“平叔,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我下午和您出来真的没问题吗?”季沨有意换着话题,“万一我要是被记了旷工,回去可就惨了。”

秦长平的眼睛里马上透出了一束犀利的光,严肃地回答:“在公司里,我还是说了算的。你下午是和我一起去见客户了,如果有人敢怀疑你,就等于是在怀疑我。”

……

大叔,就是逃个班而已,您要不要摆出这种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样子啊,季沨祈祷着他们经理不要怀疑,不要深究,不然就真惨了。

“况且,你不是在病假中吗,怎么过来上班了。”秦长平问着。

一提病假季沨就来气了,她诉说了宋淳竟然找的是“那种病”的假条,她的小雏菊可是好好的行吗!

秦长平哑口无言了,他无奈地揉着眉心,每次宋淳都把事情搞砸了,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被那家伙拍胸脯保证的样子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