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霸道之中又带了三分温文诚恳。

秦烨霸气又不失礼貌,看得在场的少女惷心萌动。如此高贵优秀的男子,为什么求婚的对象不是她呢?各种的叹息!

“端和郡主,你就从了他吧。”

“姜未晚,嫁给他吧。”

……

场上不乏豁达的世家小姐,一瞬间忘情,忘了此时生在何处,只是纷纷起哄。

姜北更是惊讶到不行,传闻,聂国摄政王秦烨外表丑陋,不过还有不乏才华横溢,富商巨贾、王孙贵族纷纷去为自家女儿提过亲,因为秦烨在三国百姓中都是神话般存在的人物。

秦烨无疑是当代青年中极为出色的英雄豪杰,嫁人当嫁秦烨,秦烨对女儿情深意切,又亲自上前提亲,姜北心里激动不已,与华清对视一眼。

华清含笑望他,两人目光齐齐望向静婉侍,静婉侍但笑不语,明显对这个女婿甚为满意。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三人在无声中已达成共识,答应他!

姜北正要点头,姜未晚忙喏喏道:“父亲,女儿已心有所属,故而……故而不能嫁摄政王。”

平地又炸起惊雷。

秦烨看了景墨予一眼,嘴角抽了又抽,晚儿心有所属。那男子是何人?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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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山路上,唐云罗身背竹藤编制的精致小背蒌,身着精短干练的青色素衣,淡然伫立着,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峻岭。一头雄伟的狮子,静静站在她身侧,抖了抖干练的毛发,尽显威风凛凛的。

马蹄声,在她身后落下。

奢华马车里的身着异族朝服的中年男子,踩着软凳下车,随从立即上前扶着他。

中年男子下了车,缓缓向唐云罗走过去。

他身后,跟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

云罗闻声,回头一顾,“宗大人来了,有失远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身侧的狮子。

宗仁会意,也不能怪人家摆架子,聂国云使,身侧如影随形的跟着一头雄狮子,谁看到那头兽,都要差个半死。

她要站出来招摇,还不把大景国人搞得人人自危。

“云罗姑娘,我把香兰姨给你带来了。”

唐云罗向宗仁行一礼,“宗大人,更改海捕公文一事,我主让我代他向你致谢,宗大人明察秋毫,仁义之心,我主铭感于心。”

“论仁义宗仁自认为不及摄政王三分之一。当年燕门关外的一幕,始终让我对摄政王心存敬意,摄政王真不愧为当世豪杰,英雄惜英雄,宗仁真想与摄政王醉酒当歌,共醉一场,只是各为其主,立场不同。真不愿意他日与摄政王交手,唯愿两国能和平永固。”宗仁淡然而笑,“有劳云罗姑娘,把我原话向摄政王转达。”

“嗯。”唐云罗点了点头,跟着秦烨以后,听年长的使者说了些当年的事儿,偶尔会在脑海里勾绘那一幕精心动魄的场面,忽然有一天,没心没肺的她,做了一场恶梦。梦中情境,与她平素里的胡思乱想相近,硬是将她从恶梦中惊醒,吓得浑身颤抖。

她常在想秦烨,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置身血海中从容不改色的?

目送了宗仁缓缓离去,云罗勾唇笑了笑,“香兰姨,现在该你了。”

香兰姨蓦然跪地,颤颤如筛,“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当年我不知道他……我不知道黑脸人就是摄政王。如果我知道,我万万不敢将他推出去的。姑娘……”

青穆挽娘找到香兰姨后不久,这个背儿,带着狮子的唐云罗也找上了香兰姨。

简单地只对她讲了个故事,一个封尘的故事,这个故事吓得她六神无主。香兰姨当下决定弃暗投明。

此除之外,她别无选择。

招惹谁,也不敢招惹大聂摄政王啊!

可当初知道黑脸人就是秦烨呢?若是知晓这一切,她就不会那样对他们了。

她同意了一切都听唐云罗的,只求秦烨能网开一面留她条贱命。

被秦烨惦记着,不亚于被阎王盯上,尽管对方同意给她留活口,她心中还是没有抱有多大生的希望。

唐云罗淡淡开口:“今天见到的姜未晚,就是朝月吗?”

“是。”

香兰姨惊觉自己失言,蓦然摇头,“呃,不,不是的。郡主怎么可能是朝月呢,她绝对不是。朝月脸上的是蝴蝶纹身,端和郡主脸上的是寒梅胎记。”

“反应倒挺快的。”唐云罗点了点头,又道:“香兰这些年来你逼良为娼,恶事作尽。我光是听说你虐待朝月姑娘的手段,就对你深恶痛绝。香兰姨你觉得,应该留你活口吗?”

“香兰罪大恶极,是不配求情。”香兰姨泪流满面,蓦然从袖中抽出一早备好的金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就在她金剪子落下时,唐云罗运功夺过她手中的剪刀,剪刀飘浮在半空中,很快又砰然落在草地上。

“你……”香兰姨愕然,不让她死了吗?

唐云罗扔了个小药瓶给她,“摄政王答应饶你一命,就绝不会食言。不过你罪恶滔天,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你,这瓶哑药你拿去喝下,从此后忘了你是香兰,也忘了露水阁。”

“摄政王,当真愿意饶我性命?!”香兰不敢相信。

唐云罗挑眉,看着香兰姨笑,“你要改变主意了,我不妨送你上路。”

“不!不!”香兰姨简直欣喜若狂,她蓦然朝唐云罗磕了三个响头,“姑娘请替我多谢摄政王,多谢摄政王的不杀之恩。香兰当年那样待他们,还如今能活命,已是天大的恩德,香兰姨一定弃恶从善,改过自新。天涯海角,我都会日夜为摄政王和朝月烧香祈福,谢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