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挑眉道:“依下官看,这扇门上是不是有缝,或是破绽什么的,不然箭什么射得出来。”

景墨予赞同地点了点头,“那就依大人之言,大家找找看。”

靠前的侍卫连忙上前去敲了敲铁壁,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见铁壁微转了下,突地有冷箭飞窜而出,一把刺穿侍卫的前胸后背。

众人瞠目,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冷箭究竟是不是从铁壁里飞出来的,就生生牺牲了一名同伴。

拉下侍卫的尸体,景墨予又开始采取了草人攻击的战术。

远远地往里面扔了不少的草人,只是这一次皆未见铁壁有任何的反应。

刘裕上前行一礼,“以我看,适才铁壁之所以会射出冷箭,不过是还有支余箭未射完,这下余箭射完了,也就没有什么大碍,我们也不能干愣着,属下愿意一试,若能推动铁壁或是找到破绽,我们也好拿了乱党,尽快回去复命,求殿下成全。”

京兆尹跟着上前,“下官也愿意一试。”

刘裕拧起峰眉,不悦道:“京兆尹,这就是你的不对,明明是我先求的,你怎么能和我抢?我去,你接着来。”

景墨予目视着铁壁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他隐约觉得这堵墙绝非想像中的简单,可短时间内又找不出头绪来。

随着刘裕和京兆尹的请缨,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了起来,一时之间屋内变得乱哄哄一片,看来不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罢了,刘裕,我允你一次。”景墨予终于答应下来,吩咐侍卫取盾牌上来,其他人等则被安排在不远处的斜前方待命。

带了盾牌护身,性命应当是无忧的。刘裕热血沸腾地冲上前去。

不过须臾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刘裕扑通一声倒地,狼狈地俯在地面上,连滚带爬地逃了起来。

埋伏在四周的侍卫连忙上前去搀起刘裕,刘裕的双腿皆被冷箭穿透,腿肉被不平的在地面划出道道伤口,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快请太医,扶刘副将下去治伤。”景墨予勃然变色,不过是找个机关,开一道门,却连折了两名侍卫,伤了一个副将。

大好的男儿,非死于战场杀敌,而死于机关暗箭之下,怎能不让人心痛。

如此说来这面铁壁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至于那般乱党要铸造如此厚重的铁壁,设计如此神秘的机关。

一颗紧张,而又饱含期待的种子在众人心中生了根,发了芽。人们急切地想知道这道铁壁后藏了什么,是宝藏,是武林秘籍,又或者是个世外桃源。

景墨予怀惴着同样的心情,早前听说过前向皇族末落前,皇后珂心兰和大内总管太监合谋开了国库,偷偷将皇宫内的一批珠宝首饰搬运出宫,私自藏匿了起来。据说这批财宝数目巨大,后来大向倾国,向前东太子下落不明,后世有传东太子一直藏匿民间,用珂心兰传下来的宝藏招兵买马,以图谋光复大向。

这等民间传言,无法考证,但是大向余孽图谋不轨者大有人在,其中不乏财力雄厚之人,如此说来,宝藏一事也不可掉以轻心。

当然景墨予更关心的是,那个在逃的黑衣人下落。

环儿与宁风曦逃离方向为山神庙后方,他们两人是在秦烨和紫苏的眼皮底下逃离的,而那个黑衣人与他们二人逃离方向不同,他若走,只能走正道,而那条路上明里暗里都有他的人在紧盯着,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插翅难飞,何况是人。

在环儿与宁风曦逃离后,他更是下令封锁整个山神庙,甚至封山,那个黑衣人更不可能逃得开。他一定还在南山上,山神庙里里外外,甚至南山上的一树一草都已让他们五步一哨,翻了个遍。

这样紧密的搜查,还未找到。他总不会循地潜逃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带头人,在一个足于将他严密保护起来的地方躲着。

景墨予看了铁壁一眼,本能地直觉告诉他,那个带头人就在里面。

他一定要抓到这个带头人。

他要从这个人身上找出这场诱杀的真相。

心思一定,景墨予沉声下令,“众位听令,大家准备一下,今夜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帐蓬很快搭起,十步一个营寨,每个营寨都有两名士兵轮流把守,以应对突变情况。

铁壁正对面临时搭了个眺望台,台上有侍卫轮流值守。

景墨予甚至把自己的帐营建在铁壁斜对面,那个位置正好可以密切注视着那面铁壁的一举一动。

风清月白,夜色迷魅。

山坡之上,她缓步而入,若凌空而来,足不沾尘,一双眼睛亮若星辰地注视着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帐蓬。

营账里,他面朝明月盘膝而坐,膝上横琴,演奏着那千古绝唱。

琴音空灵、绵长、如孤鸿飞过的清啼,静静的飘散在夜空中……

兴许寻了许久不见猎物太过无趣了,她竟忍不住循着琴声而来。

她的脚步声极有规律,仅只是几步之遥,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武艺绝非在他之下。

“有刺……”侍卫刚要吼开,有根明晃晃的东西就塞满了他的嘴,紧接着他被人点了哑穴。

“明明看到它进来的。”女子跺了跺脚,都怪门口那个麻烦的人。

南山之上,竟有客人造访。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景墨予顾自抚琴,琴声渐渐扬起,如野马逐鹿,如瀑布喷泉……

在……在那儿。

女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马上就要抓到它了。

里面那个弹琴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张扬。

“嘘!”女子打一嘘声,竟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好大的胆子,把他的营帐当什么了……

女子往前扑去,“看你往哪儿跑。”

景墨予身子一僵,他清楚的感觉到滑腻而细软的手靠近了他的身下,“他”已经开始了最原始的反应。

“你……”

他微低下头,一张艳丽无双的脸,此刻已经不淡定地涨得通红。

只是她的轻轻一碰?

“他”竟然不受控地有了原始的反应。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炙热,是本能的反应,又或者是一种全所未有的窘迫。

“你干嘛叫啊!我马上就抓到它了。”女子不悦极了,忍不住伸手又朝“他”拍了下。她等了一个晚上,才等到这只笨兔子。

“你扑在我大腿上。”景墨予的唇瓣,微微的掀动着,因为晴欲染上了妖娆的面孔,散发出来令人窒息的迷魅。

“男女授受不清。”他补充了句。

“怎么啊!”

顺着他的目光往下落,她轻轻一瞥,却不由失声尖叫了起来,“啊!”

“你……你无耻!”

“姑娘是你先靠近‘他’,招惹‘他’的……”景墨予薄唇微微扬起,带着无奈的笑意。

好像是这样的啊!

她尴尬“嘿嘿”笑了两声,“我抓……抓兔子。”

“这么巧抓到我腿上?”景墨予清丽的美目一转,露出妖冶的光芒。

窘大了!女子哭丧着脸。

“你是不是故意的?”漫漫长夜无趣得紧,景墨予突然间觉得找到了乐子,他一找白天的阴霾不快,逗弄起女子。

唐云罗被激出野性来,扬声道:“我要是故意的,我就不姓唐。”

“是我追的笨兔子跑到你帐蓬里,还跳到你腿上,所以才……”唐云罗不悦地解释着,她发现真是运气太背了,她不过是追了只兔子,竟搞出*皇子来。那只死兔子,看起来又瘦小又笨,怎么使坏起来,连她都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