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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316年8月5日,白鹿书院内一阁楼上,一名青年凭栏迎风看着院内落了一地的静逸秋叶。

那青年玉冠束发,一袭月白衣衫,手中把玩着一枚蝉玉坠,眼眸看着院落里的枯叶,露出沉思。

此时,同样一位青年入了院子,抬头一看,顿时“噔噔噔”的快步走了上来,鞠躬拱手,态度恭敬的半低着头,轻声说道:“主公,怀安郡传来消息,太守拒绝了。”

凭栏处的青年嘴角一扯,顿时一抹不屑的模样表露而出:

“无非两种情况,第一,察觉到倭寇袭岸就是我方手笔;第二,太过贪婪,钱不够,看来百金还不足以满足对方的胃口。”

说到这里,那青年把玩着蝉玉坠半响,挥手说道:“再支五十金……不,再支百金给他。如果还不识抬举,我另想他法。”

“喏。”那青年得了令好不废话的离去。

阁楼上又恢复了宁静,不久一位深蓝色衣衫的老者匆匆赶来,上了阁楼看着朱色木柱旁的身影,皱着眉头说:

“你已经开始为他谋划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将欲张之,必先歙之,至少未认主前不能太过着急,不然大大降低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老师,是将欲歙之,必先张之,出自《道德经》,我没有着急,我只是先布局埋下棋子罢了。”

那青年转过身来走至几案前跪坐好,为自己斟了盏茶,想起什么,又为那老者斟了盏茶。

老者紧皱着眉毛说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为什么非要顶撞与我?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听我的安排不要轻举妄动,可你偏偏不听,越发的离经叛道,莫不是想欺师灭祖?”

那青年的双眸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波动,慢悠悠的喝茶,开口说道:“江州的茶,瀚州的盐,楚州的水果,梁州的锦衣,凉州的酒,宁州的铁等等都很不错,我打算组建一个商会……”

“啪!”

老者面色铁青的将刚端起来的茶杯摔在地上,愤怒的说道:

“江秀,我都说了让你听我安排,听我安排,你听不明白?我这是为你好,你一介布衣罢了,想要成为他的肱骨之臣就必须让对方明白你的身价。

还有,商会之类的话就别说了,你以为你是命世之才就能想创立就可以创立?这里面涉及到多大的利益你知道吗?你现在虽有才智,但还缺乏足够的历练,这些天你安稳一些,别乱搞一气的。”

老者说完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狠狠的挥袖离去,只留下一个低着头沉寂的身影。

半响,江秀骤然将面前几案上的东西摔到地上,又起身将几案一脚踢翻在地,俊朗的外貌此刻狰狞起来,咬着牙恨声道:

“开口闭口听你安排,左一句欺师灭祖,右一句安稳一些,在你眼里,我恐怕不过你手中的一个筹码吧!你不让我做的,我偏偏就要做!

这盘棋我下定了!”

另一旁,那老者走了后回到屋内,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的说:“越大越不听话了。”

这时门外走来一人冷笑着说道:“怎么?还不知道自己差劲的脾气么?什么都要掌控在自己手里,现在尝到恶果了?”

那老者抬头一看顿时又是深深叹息:“鹿老头,不是我要什么都掌握在手中,你不知道,他遣使去东鹤县想要宁县,但他却没有想到,那个使者将百金生生的挪走了三十金,这是我的错?

还有,他居然异想天开到组建商会去贩卖各州特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又岂是能动的。”

来着正是鹿青,鹿青嗤笑一声:“现在整个白鹿书院乌烟瘴气,尤其是那个唐彦几个贵公子,在这里大肆拉帮结派,拉拢书院学生,现在书院学生根本不能静下心来学习,书院迟早败在你的手上。”

白尚没好气的说道:“你瞎操心什么?现在我是院长。那些贵公子哪一个不是花了东西进来的,随随便便撵出去白鹿书院还要不要开了?对了,你不是在盐江郡养老吗?怎么有空过来?”

鹿青冷哼一声,捏着胡须说道:“办事,你继续掌控吧,臭脾气还是没变,有你后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