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十五分

我没有跟随徐龙回队里,而是独自离开了安全屋。

而徐龙那句真正要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他:“我们的命运是休戚相关的,所以大家都要坚定,只要我想办法弄到了密码,你必须第一时间进行身份验证,免得节外生枝,无论这中间李瑞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要住。相信我,只要等到五天之后,我们就可以正式展开对他的调查了。”

既然这样,他好像就更没有冒险帮我的必要了,只要拖到五天后任职成功,李瑞对我们也就无法构成太大的威胁了。

我这样想着,最后却还是没有出来,徐龙的法与做法之间总会有些距离,而这种距离有着不为我所知的因素存在。

当然,这并不代表自己就要去刨根究底,谁对谁没有防备,谁的心里又没些九九呢?

离开安全屋之后,我没做太多逗留,而是直接回家去了。

自从那晚的枪击案发生以来,自己也有将近半个月没回去了,这一次回去是想收拾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再搬出来。

毕竟聂倩的家里没了聂倩,家也就不存在了。

可到了家里我才想起来,自己的东西压根就不在这里,它们都还在严叔的房子里躺着没有带过来。

站在门口,我的心里百感交集,钥匙握在手里却迟迟没去开门,好像害怕开门后会看到里面熟悉的一切,重新勾起我心痛的记忆。

伫立片刻,我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门应声而开,一股熟悉的感觉从房间里涌了出来,把我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我走到客厅,这里已经被人重新打扫过,看不出任何死过人的迹象,家里没有人,就连锺璐和林辉也都不在。想起林辉,我又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还是关机中,这未免让人起疑,整整一天,他就不为自己的手机冲个电吗?

自己的房间倒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聂倩的离开似乎并没有带走太多东西,↓↓↓↓,甚至让我有种她只是暂时离开一下的错觉,房间里的一切都原封未动地摆放着。

我走到床边坐下,拿过床头柜上我俩的合影,默默地凝视着。照片上的我们笑得如此灿烂,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快乐,让我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渐渐地,照片变得模糊起来,我抬手揉了揉湿润的眼眶,自嘲地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没用,然后把相框放回柜子上,正面朝下合上了。

除了回忆,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什么东西了,但我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躺回床上,重温过去的感受,或许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这样做了。

这个家因聂倩而来,也因聂倩而离开,这就是因果。

我感觉到眼皮有些沉重,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自己在床上躺了没一会,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且还做了梦。

梦很乱,自己醒来时已经完全记不清梦境里的内容,唯一有感觉的就是自己湿答答的双颊。

其实,吵醒我的一阵开门声,紧接着,有脚步声从走道里传了过来。

有人回来了。

这个念头刚在我的脑海中形成,自己便从床上蹦了起来,快步走出房间,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客厅里走进来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身便装,四十出头的模样,黝黑的肤色让她看起来略显老态,头发随意扎起着,却在鬓角处落下了一撮,给人一种掉价的感觉。

这个陌生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如此轻易地就进了家门。

对于我的出现,那个女人也颇为吃惊,但吃惊的表情只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便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你是洛俊吧?”

“你认得我?”

女人冲我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回道:“这里一共就住着四个人,其他三个我都见过,剩下那个虽然没见过,但我知道他叫洛俊。”

她的分析倒也简单,可今天来的要是入室盗窃的贼,不定也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女人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接着:“我每天都在这里打扫,你的照片也看过了不少,所以别以为我会糊涂到认错人。”

我轻轻地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赶忙岔开话题问:“阿姨,你刚才是来这里打扫的?你来了多久了?”

“我姓何。”女人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来这里有一个星期了,是聂姐请我来做清洁的,还给我留了把这里的钥匙。”

着,她特意抬起手,将两把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证明自己所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