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是坎坷的,但日子还是要过。没想到白子宇那家伙的推拿技术还真不赖,两天时间我的脚就可以活动自如,于是在第三天脚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便往万爷常去的茶寮找他,毕竟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情该解决就要解决,不然那群无赖来个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那生意还能做得起来?还有阿牛他们替我出了头,如果无赖们因他们替我出头而进行遭打击报复那我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人倒霉连喝水都塞牙,去了茶寮才知道这几天万爷的儿媳妇突然早产,万爷和他家那口子正去别以洲伺候儿媳妇做月子,要几个月才能够回来,怪不得发生这么大的事,以万爷顺风耳的本事肯定一听到消息便会赶过来帮我想想主意的。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内心很清楚民不与商斗、商不与官斗的道理,按照自己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和那个有钱的无赖抗衡,更别说拿回被砸坏东西的银子,即使报了官也不一定能占到任何优势,官商相互勾结在梦国也是常听说的,此时就算一个比较有权势的小地主都可能很轻易的捏死我。看来这事避是避不开了,既然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先把面摊开张了,再遇到事情再解决。

于是我花了二两银子把被砸毁的东西补上继续做我的生意,还顺便买了一些新的大铁锅,反正一天也有二两银子的进项,如果被砸了也不过是一天的收入,这次一直提醒羿儿别心疼银子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没事的时候也一直在计划该如何反击这群无赖。

或许他们只是乘着船刚好路过顺便找我的茬,或许他们正在计划着该如何修理我,又或许暴风雨来的前夕总是平静的,虽然他们还没过来找我们算账,但还是得提高警觉,时刻做好防护的准备,毕竟孔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眼便到了立夏,万爷老婆因媳妇的身体没养好落下病根而留下来照顾,又因万爷不缺几个牙侩子钱便留在别以洲享清福,我也不想因自己的事情还要把他从大老远的地方叫回来,在这期间便时刻准备着作战,或许因为我人品太好了还是他们觉得欺负孤儿寡母不太仁道,反正这三个月倒是没有找我的茬,我的面摊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意红火。

至于那个白子宇,当时因他的“英雄救美”还有出手阔绰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小希冀的,觉得穿越女的春天快要到了。心里有点想法自然就会注意他的传闻,毕竟咱们面摊消息来源丰富,这三个月听到的八卦倒是彻底让自己对此人完全绝望,也对,如果那白子宇对自己有意思的话早就天天扒着我的面摊也不会三个月都不见一点踪影,再加上因为当时只瞧过他猪头脸的样子现在在路上碰到他也不认识,最主要的是此人的生活作风绝对有非常严重的问题,家里不仅有个大老婆院子里还养着十几个小老婆,怪不得那么会勾搭女孩子,想几个月前送他出门时我的小心肝还扑通扑通的跳着,看来自己的意志还不够坚定,容易被坑蒙拐骗啊!

我是个吃了教训还不学乖的家伙,之前全家拉风的都穿上新衣裳遇到一群无赖,今天我继续不信邪的全家换上了新的夏杉,不得不承认,以梦国的衣裳款式做出来的夏杉才是最漂亮的,很适宜的衬出女子的婀娜而不暴露,而男子穿上夏杉倒越发的显得风度翩翩。羿儿已经八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又因为营养跟得上,他整个人跟九个月前比起来高出了半个头,以前家里条件不好,羿儿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又加上个子长高不少裤子怎么看都觉得是穿着八分裤很是滑稽,便多裁了几块布为羿儿多做了几套衣裳,又考虑明年准备送羿儿去学堂,衣裳倒做得有几分书卷气在里头,因羿儿一向乖巧懂事知书达理穿上衣裳越发觉得就是帅哥书生一枚。至于稚儿,考虑到家里条件虽有改善但还没到富得流油的情况,羿儿又爱惜东西如果正常的穿衣时间衣服肯定还是挺新的可以留给稚儿穿,加上稚儿天生喜欢调皮捣蛋,再好的衣裳在他手里不到一个月就被磨破了,便只替他做了两套夏装,在袖口和衣角容易磨破的方有多加了一层布。至于颜儿可是我的心肝大宝贝,从小我就想要得到这样的一个洋娃娃天天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现在手里有一个自然能多漂亮就往多漂亮里整,给颜儿各做了一套粉红色、淡黄色、粉蓝色衣裳顺便为她配上相同颜色的头绳。这样的后果是羿儿继续浅笑着,稚儿捶胸顿足的说母亲偏心,而颜儿则像只漂亮的蝴蝶天天在稚儿面前晃悠晃悠。还好稚儿虽然调皮,心性倒不坏,不会因为几件衣服而记恨起母亲,当然为了防止他内心的不平衡我不仅把他的思想进行再教育,而且还买给他渴望已久的弹弓作为贿赂物品。

至于我嘛,之前我已经提过了,虽然我是个下堂妇,而且照目前状态想找个良人比登天还难,但我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也不会把自己打扮成个黄脸婆,当然这个寡妇是容易被嚼舌根的,我也不能把自己打扮得太花枝招展,这样惹来流氓无赖那就是自找的,记得每次看电视里那些无赖在调戏良家女子,那女子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可是看她打扮比一朵花儿还美还总是孤身一人,这不是直白的对那些地痞无赖说快点对我耍流氓吧,我比花儿还美。我的打扮标准就是端庄,穿的不过是梦国最常见的夏杉,因我想让自己假装孤傲点颜色便选得比较淡,虽然我这个人在这半年又偷偷买了一点金银首饰,但出来做生意的能精简一点就精简一点,毕竟咱们不是开妓院的,所以今天就只插了一根简单朴素的银簪子使自己显得亲切而不轻佻。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但瞧今天吃饭的客人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羿儿稚儿和颜儿也熟悉的做着自己的手头工作。等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面摊的吃食都卖光了,我和孩子们齐心协力的把东西放置好后准备回家做饭吃,竟瞧见我最期待也是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王政。

王政这次没有带小厮,只身一人站在靠着码头的面摊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少了第一次见时的意气风发,但脸上却多了几分深沉居然还带着几分叶笠的味道。我手忙往自己头上送上一个大爆栗暗暗骂自己道:你这个大色女,这个是王政,不是叶笠,你到底在犯什么花痴?

大概九个月的时间能把感情冲淡很多,稚儿和颜儿没有像之前那般冲到王政的怀里,而是静静的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发号,而羿儿则淡淡的站立在那边好像已经把自己置身在别的地方一般,粗粗一看倒觉得羿儿跟王政挺有父子像,王政见我们都静静的望着他,便红着脸往前凑。大概桂花这身体被我精心照顾了九个月,虽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但肯定比以前好看得多,王政走近后见到我时整个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好吧,谁叫你做出抛妻弃子的行为,活该戴绿帽子活该看到你前妻变漂亮了才后悔。王政显然被我刺激到了,胸口起伏得很厉害,嘴里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用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把心情平静下来假装平淡的说道:“你们是我以前的妻儿吗?”

此时我整个脑袋也被他的话给弄蒙了,神马情况?以前的妻儿?他不认识我了吗?王政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淡淡的笑着。“你是桂花,你是王羿,你是王稚,你是王颜。”边说还边依次指着每个人道。

“王政?你怎么了?”见到王政这么怪异的行为我不禁试探道。

王政好像猜到我会这样问一样笑着说道:“前段日子把头给撞了,以前的事情给忘记了,之前那些下人没告诉我,我以前还有妻子孩子,直到这个月一个话多的下人一时说漏了嘴才知道了一二,后来找了人打探才知道原来你们在这里过活,本来见你们一家子这样生活挺好的便没有想到要打扰你们,但前几天又听说你们被无赖给砸了摊子,一时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我晕,被砸摊子的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居然前几天才知道,你的信息网实在落后,但想到一个失忆的人能够在层层的蒙骗中查到自己还有糟糠妻,并且听到我们孤儿寡母受了难就赶过来看看已经挺难得了,最主要的是失忆后的王政更像叶笠了,难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本来他们就长的很像加上失忆整个人肯定深沉些,嗨,自己这个大色女怎么总把他想成叶笠呢?而且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妻子,虽然给他戴绿帽子但至少人家是合法夫妻,自己在想什么呢?我可不准备当小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