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和那两个姑娘说过话了,却不知她们是仙乐居的?

明明看着就是有苟且的样子!

岑编修哪里知道,人家只是向萧六郎问个路而已,压根儿没说自己的来历。

萧六郎根本都不记得这件事了,也就没往两个路人身上猜。

萧六郎古怪地看了岑编修一眼,再不与他废话,转身回了办公房。

岑编修却是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涂了红漆的木牌。

木牌上用朱砂印着三个字——仙乐居。

这是那两位姑娘不慎落下的,岑编修走过去捡到了,不然他也不知她们俩竟然是仙乐居的人。

萧六郎这种穷小子为何能与鼎鼎大名的仙乐居扯上关系?

这令岑编修嫉妒不已。

他本打算将这枚令牌交出去,作为萧六郎流连青楼的证据,可他心里舍不得。

散值后,岑编修拿上令牌去了仙乐居。

仙乐居位于清风楼的东南方,步行不过百步之距。

它素有仙宫美誉,不仅是因为它装点得宛若仙宫,更是因为它里头的每一位姑娘都貌若天仙。

而它的花魁更是有月宫嫦娥之称。

岑编修在马车里换下了官服,穿的是一身藏青色锦衣。

他的年纪与宁致远差不多,也是三十出头,男人的大好年纪,他容貌比宁致远出挑多了,属于中上乘的俊公子。

仙乐居这种地方一般人进不去,银子不好使,倒不是她们不收银子,而是只有银子不太够。

岑编修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令牌递给了守门的女护卫。

哪知他真的进去了!

为他领路的是一个闭月羞花的姑娘。

姑娘巧笑嫣然道:“原来是千雪姐姐的贵客,上房请!”

岑编修受宠若惊。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忍不住讪笑道:“传言诚不欺我,姑娘果真貌若天仙!”

姑娘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我才不是楼里的姑娘,我只是个丫鬟。”

“啊……”岑编修震惊了。

一个丫鬟尚且如此貌美,那楼里的姑娘得有多——

心思刚转过,就听得为他领路的小丫鬟笑着打了声招呼:“兰心姑娘。”

岑编修闻言抬起头,一名身着紫衣的美人自台阶上缓缓而下,她的裙裾迤逦地拂过木质台阶,身形如一捧紫色的霞光,清姿卓绝,笑容潋滟。

岑编修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没了!

他扶住楼梯的扶手,差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德行!”兰心姑娘冷笑一声下了楼。

冷冷的笑里透出无尽的媚态,却是媚而不俗,令人心驰摇曳。

小丫鬟:“公子,请!”

小丫鬟将岑编修带到了上房:“千雪姑娘,您的客人到了。”

“请进。”

里头传来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说不出的清幽与空灵。

岑编修只闻其声,便已感觉自己浑身酥软。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进屋的,等他反应过来时房门已经合上了。

这是昨日见到的那位女子,女子拿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那块令牌,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岑编修只看了一眼便连呼吸都滞住了。

什么貌若天仙?

这就是真正的九宫月仙啊!

枉他满腹经纶,身为翰林编修,此刻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女子的美貌。

“你是谁?”女子看清岑编修的面容后,眸光一冷,将面纱戴回了自己脸上。

岑编修回过神,以为对方在问自己的来历,忙拱手作揖道:“在下岑光杰,见过千雪姑娘!”

女子含笑问道:“令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岑编修被她的笑容晃了神,心脏狂跳,面红耳赤地说道:“姑娘的令牌遗失了,在下无意中拾到,认出是仙乐居之物,这才给姑娘送了过来。”

“啊,你亲自捡到的?”女子微微地笑了笑,“有别人看见吗?”

岑编修摇头道:“没有。”

女子低头浅笑:“怎么还劳烦你亲自送来了?多不好意思。”

岑编修害羞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女子笑容满面道:“可你看见了我的容貌,就足以挂齿了。”

“嗯?”岑编修一愣。

然而根本不等他做出反应,女子便冷下脸来:“拖出去,杀了!”

岑编修浑身一颤!

“姑——”

姑不出来了。

他被一名黑衣人捂住嘴,像麻袋一样拖了出去。

“脏死了!”女子嫌弃地将手中的令牌扔到了地上。

贴身丫鬟忙用铜盆打了水过来:“姑娘。”

女子将碰过令牌的手狠狠地浸入水中,愠怒地说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臭男人!他为什么不捡!为什么让别人捡!”

贴身丫鬟叹道:“是啊,可惜姑娘的一片美意了,故意掉了一块令牌给他,他却视若无睹地走掉了,凭白让别人占了便宜。”

------题外话------

认识六郎?

——是。

六郎的桃花?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