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之中窜动的血液，变得越发的炽热了起来。
就像岩浆在其经脉中流淌而过，又像是万马千军在江城的体内汹涌奔驰。
他低叫，就像是中了什么烈性春、药一样，伸手撕开了自己的上衣。
长期锻炼的，匀称的上身裸露在了空气之中。
原本潜藏在表皮之下的血管，一根根如同蛰龙般浮在了他的肌肤之上，相互勾连，竟是在他的身上组成了一个诡秘的花纹。
“尸鬼老狗，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江城怒吼。
尸鬼老祖他对于自己有着几斤几两清楚的紧，自然知道眼下江城身上的种种奇况，同自己没有什么干系。
所以眼下突见如此情景，也是感到十分的讶异，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江城咬牙，此番还未能等到这尸鬼老祖的回话，耳边竟又响起了另外一人的声音。
男声低沉，悠悠仿佛跨域亘古时光而来，在他的耳边低声地呢喃。
两句诗出，其声如洪钟大吕，在他的心头久久回荡。
“这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间过去太久了，小辈，看来你都已经忘记了圣体之训。”
冥冥中有道苍老的声音冲着他说道。
“圣体之训？这说的是我这个战五渣的废体么？”江城在心中喃喃自语，有些话只在自己心中默默嘀咕而已，并没有说出声来。
然而那老者仿若知晓一切一般，江城任何心理活动，都逃不过那人的眼睛。
“废体？是了，上古劫现，我族哀鸣，圣体成废，时也命也。下界天地道法不全，在这等情况下，你竟还能将这上古圣体修至这等境界，实属不易。”
“啊？我这……都是靠系统金大腿的啊。”
上一世心中腹诽吐槽说惯了，此刻听这老者的话，他下意识便在自己的心间嘀咕出声，话刚说出口，便知自己失言。
果然这话又被这神秘声音听到了。
“系统？”
“原来如此，你不是此界之人，不过无碍，既得圣体，又是我族，当受此传承之法。”
话音刚落，江城头顶之上的虚空陡然被人撕开了一道缝隙，一缕紫气如同花瓣一般缓缓飘落而下，落在了江城的眉心之间。
……
时间如同长河朝着下游缓缓流淌。
芸芸众生不过河中浮游，谁不是被裹挟在这河水大势之中，囫囵而下。
鲜有能跃出河水者，更别说，像此人这般，于河边负手而立的人了。
男子于河边负手，身子挺拔，丰神如玉，一头黑发随意散落双肩，却不显脏乱，尽是男儿豪气。
闭目良久之后睁眼，喃喃自语道，“上古劫现，无论推演几次，终究还是失败的后果。”
身后朦胧中，像是有着人影追问。
“你看后面的世界了么？我们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
“我去了据此很远的纪元之中，那时候的天地法则已然变化，圣体成废，道法不存，漫天伪仙。”
“什么？圣体成废？漫天伪仙？！”
男子身后有着怒吼声传出，随意一声暴喝，竟是不知震碎了多少山河。
“你还看到了什么？”身后之人追问。
男子闻言，那双仿佛已经参透了星辰至理的眼眸之中，也是闪过了些许的迷惑。
“我看到了死亡，看到了无尽的黑暗……也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