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回头看向孙权,目带疑惑,“袁氏既灭,名声尽毁,虽袁绍在冀州,我收袁术余部,善其族人,已全恩义,乔公大恩,如何可以平妻之礼纳露儿?”

哎,我只是心中怜惜袁薇,孙权叹道,“兄长早歇,明日有事相商”。

“恩”,孙策点头入房中走去。

次日一早,孙权孙策二人早起,孙策舞刀,孙权练剑,不过孙策刀势刚猛,孙权不敢与他一同练武,自寻一处将五禽戏和剑法练了一同。然后见周泰率着两名士卒推入府中一车纸来,孙权闻声而上前一观,只见纸色泛黄,取起摩挲一边直面感觉十分光滑,左右微微使力,却不如这时寻常纸一般随意裂开。

“成了”,孙权笑道,“有赖叔义之功”。

“孙伯符,大事可成矣”,孙权故作势高呼一声,诙声笑道。

孙策闻声收刀,走至近前,见孙权递过纸来,用手轻捏,感觉同往日所见之纸不同,稠密有韧,不易断裂,以后若用纸替竹简,便省了许多功夫,开口笑道,

“此纸甚好,不知若贩售南北,以粟价几何?”

“......”,孙权“欣慰”一笑,孙策倒是有些成长,只是此间意义非在此,“策哥可患良才难寻?”,孙权问道。

“良才自然不足”,孙策愁眉道,江东广袤,仅凭淮泗手下与族中子弟领军驻县,吴郡,豫章,庐陵三郡可任太守,但县中之事则多赖江左世家,除此之外,无人可用。

“汉室倾覆,太学已是不存,不如以兴学为民,再建一太学”,孙权说道,“名自然不可称太学,不如易之为大学”。

“招诸家之言以修典籍,录以新纸,聘以顾氏大儒讲经,孙氏与旧部子弟同江左之家同游学于此,供以仓廪”,孙权将心中想法道出,“三月之后,江东学名播于江淮,荆襄,士子心慕而来,期年之后,人才鼎茂”,孙权说到兴起,将纸握成一团,“江东则一心也!”

这就是孙权在和县所定之计,以振学风之名,实募才之举,江东虽有世家,此间大家不过顾,陆,张,魏,余者皆是小家,而自董卓以来,士子难徙不在少数,荆州户口百万,刘表汉室宗亲且有“八骏”之名,扶民养士,却守户无志,士居荆襄而心未附,以此事纵不得大世家来投,中小世家及寒门子弟亦然有心来此游学。

“干系甚大,容我思之”,孙策听完孙权之言,只觉虽利大可见,不过隐隐似有不对。

“来人,召顾雍,高岱,陈端,秦松,朱治速来”,孙策命人去请众人来。

“江左世家何以安之?”,孙策发现病症,他自渡江以来,与江左士族不睦,而险杀魏腾,又引众人不快,若引荆襄士族入江东,难免有隙(外来人和本地人的矛盾,我解释下是不是好白痴)。

“容我一思”,孙权皱眉思考。

“先入堂中,待几人来时,集思广益”,孙策见他皱眉,不由宽慰,孙权能想出此计已是一大助力,各种细节考虑欠缺难免有所不周。

过了一阵,众人而来,孙策引入堂中,分席而坐,将此间之事细说与几人。

“闻大儒马日磾在寿春,将军可遣人邀之,袁术必然应与,江东学风之名可振,另郑玄郑公在徐州,亦可邀之”,陈端开口说道,马日磾师承汉末大儒马融(某女真污了此名),名声遍及天下,现在寿春。淮泗众人本是徐扬人,亦是外来者,也不多虑再来荆襄人士。

“我与郑公有旧,可书信一封邀之,料想能来”,顾雍开口说道,江左四姓,乃此间大家,亦是此间士族之首,荆襄之士若来,不过中小之家,他们自然也不惧。

高岱面有忧色,他代表此间中小世家势力,辗转于顾陆张魏之间,周旋于孙氏淮泗众人之测,若是荆襄,淮南之士南渡,受害之大莫过于此间中小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