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禁军统领高凌风。

清河闭着眼睛,装出沉睡的样子,耳边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而至。

他站在她床边,许久都没做声,像是在研究什么。

终于,他的手轻轻地伸进被窝里,把她的手抽出来然后为她诊脉。

清河只好“醒来”,惊愕地看着他,“你……你怎么进来的?”

高凌风也不慌张,依旧扣住她的手腕,“公主,微臣略懂医术,不如便让微臣为公主诊治一下吧。”

“不需要了。”清河抽回手,“御医已经诊过,而且,这里不是高大人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微臣小时候得过痘症,得过痘症的人,便不会再被传染,公主不知道吗?”高凌风挑眉道。

清河心底却说,胡闹,你小时候什么时候得过痘症?真当我不认识你是吗?

“真有这样的事?那高大人是怎么好起来的?”清河只得问道。

高凌风坐在刚才小绺做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清河,也不着急诊脉,“公主,您与微臣的一位故友有些相像。“哦?人有相似,不奇怪的。”清河道。

“公主不问问微臣这位故友是谁吗?”高凌风整了一下袖子,姿势端正,眸光却依旧带着研判。

清河只好问:“那请问,高大人的这位故友是?”

“清河郡主!”高凌风道。

清河诧异地道:“清河郡主?本宫与清河郡主哪里相像了?高大人说笑了吧?”

“公主觉得不像吗?”高凌风笑了笑,神情有些淡淡地,“对了,那日在御花园问了公主一些话,后来听一位侍卫说,公主在微臣离开之后落泪了,莫非那日微臣问的话触了公主伤心之处?”

清河心中一惊,那日还有旁人在?真不愧是高统领,心思缜密比以往更甚了。

她茫然地看着他,“落泪?怎么可能?许是风沙迷了眼睛吧?又或许,是那位侍卫看错了?”

“那日并无风沙,侍卫也没有看错,公主是落泪了。”高凌风笃定地道。

清河哦了一声,“本宫已经忘记了,容本宫想想。”

她侧着头,忽地噢了一声,“那日大概你说起清河郡主,本宫想起她的好来,一时触动落了泪,这有什么奇怪呢?本宫说过,本宫与清河郡主素有交往,称得上是好友,好友惨死,本宫为她落泪并无不可。”

清河自顾自地说着,竟没发现话中有语病。

高凌风眉目一凛,“好友惨死?公主何出此言?你知道郡主是惨死的?”

清河诧异地看着他,“年纪轻轻的,便丢下了父母孩儿,不算是惨死吗?总不能说是寿终正寝吧?”

高凌风声音怪异地道:“公主说得有理。”

他伸出手,“请公主伸出手,让微臣为公主诊一下脉吧.”

清河知道他一旦诊脉,便必定会知道自己并没有得痘症,事情十分关键,她不希望节外生枝。